“对,”鱼漫舞望了一眼浴室的方向,想起森林里那头白虎,又改口说,“不算是,还有博物馆另一个同事。”
这突然的改口,在曾康齐听来是在隐瞒真相,他微微眯起眼睛,“这样啊,如果只有你们两个也太不安全了,毕竟你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防人之心不可无。”
鱼漫舞再次想起早上的事,不由得再次失落起来,憋着嘴回答:“你放心吧,龙先生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可这番说辞又被曾康齐误会,在他听来是鱼漫舞在围护龙迦遇。
“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个龙先生年纪轻轻就有那样的身家,最喜欢端出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保不准是个精于算计的人。”
不知是对曾康齐的话不满,还是不愿意再提起龙迦遇,鱼漫舞有些懊恼地打断他,“好了,我们不要再说这件事了。”
曾康齐紧捏着拳头,“好!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回来给你接风。”
这时浴室的门响了,鱼漫舞回过头,见龙迦遇穿着浴袍站在门边,完美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
刚泡澡后的肌肤白净通透,反倒衬得唇色更红润,略长的头发湿漉漉的,发尖搭在鼻梁上滴着水。
他的淡然,他的疏离,他的悲悯,他的儒雅,他的高深,都让他好似世外的谪仙人,超脱于红尘万物。
他同鱼漫舞对视一眼,很快又垂下了眼睫。
这一眼的眼神清白无欲,任谁看了都不会有邪念,除了他面前的鱼漫舞。
她感觉自己呼吸滞在胸腔,心跳狂躁不止,气血直冲头顶天灵穴。她慌忙转回头,背对着龙迦遇捂住心口,开始大口呼吸。
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异性产生邪念,还是对龙迦遇这样散发着神性的人。
鱼漫舞感到羞愧,因为此刻她好像成了异端,是被宗教信徒唾骂的渎神之人。
电话里曾康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反省,“喂?你在听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鱼漫舞慌忙接起电话,心中的慌乱仍未平息,“哦……我回去再联系你好吗?我现在不方便多讲了,先挂了。”
鱼漫舞点了一下手机屏幕,转过身面向龙迦遇,“龙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电话里的内容龙迦遇在浴室听了大概,他并非有意偷听,于是若无其事的上前两步,“麻烦你给驾驶员打电话,让他现在来接我们。”
“好的。”
龙迦遇说完就上楼去换衣服了。
鱼漫舞举起手机准备联系直升机,却发现和曾康齐的电话并没有挂断,她虽然疑惑却并未多想,直接挂断了和曾康齐的通话,和驾驶员取得了联系。
直升机很快到来,二人离开木屋别墅,踏上了回江南的归途。
被挂断电话的曾康齐,回想着方才鱼漫舞和龙迦遇的对话,脑海中已经幻想出了两人同处一室的情景。
他只觉一股无名之火在升腾,用力捏着那只断掉的笔,笔杆被他捏的粉碎。
忽然从一旁伸出一只细白的手,肌肤柔软滑腻,轻轻握住了曾康齐的手,他带着满腔怒气妒火,顺着那只手看过去,面前的是一个温柔清纯的漂亮女人。
女人笑盈盈的,声音软糯甜腻,“曾医生的手是用来救死扶伤的,受伤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他并不认识这个女人,皱着眉抽回了手,按了一泵消毒凝胶,搓了搓自己的手,只当她是问诊的患者。
“叫什么名字?”他边问名字边看着电脑,好建立患者病历档案。
女人用魅惑的眼神扫过曾康齐,“杨绵绵。”
曾康齐在医院系统里没有找到这个名字,他从屏幕前移开视线,皱着眉看向女人,“你没挂号?”
杨绵绵看着他笑起来,“谁告诉你我是来问诊的。”
他疑惑不解,“外面有很多患者,请你不要耽误其他患者的时间。”
杨绵绵嗔怪的瞥他一眼,“别急嘛!人家不问诊,人家专门来找你的。”
“为什么找我?我们又不认识。”
“谁说不认识的,我在研讨会上见过你,我好崇拜你的。”她眼神魅惑地看着他,抬起手指点在他臂弯,一点点划到他的手背,声音绵软带着媚人心魄的魔力。
“我对你日思夜想,情难自禁,这才忍不住来找你了。”
曾康齐看着她,收回手拿起内线电话,“保安,这里有人扰乱就医秩序。”
杨绵绵见状识趣地站起来,朝他冷哼一声,娇滴滴的声音让人察觉不到她生气,反而更像撒娇。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不成,真是不解风情。”
曾康齐没理她。
她拍了拍身上的包臀短裙,突然又俯身趴在桌子上,目不转睛盯着曾康齐的脸,趁他不防备亲了一口,印下一个粉粉的唇印。
曾康齐瞬间被点了怒气,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怒视着杨绵绵质问:“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