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的臭嘴,没资格说他!”魏明莱着了魔一般,十指深深抠进皮肤,周围人怎么拉也拉不住。
一屋子闹嚷嚷,最后是夏钗开了门,叫来小厮们。明莱终究抵不过几个壮汉的力气,指头被掰开时,还下死劲儿扯下血淋淋的皮肉。
这件事最后被春钿摘下头上的几件首饰拱手平息。魏明莱走的时候很头疼,她想叫人把刚才那几人通通扔到清河里喂鱼。
但是她在躲她父亲,有家回不去,又哪里派人。
夏钗在回漱红轩后,破天荒地主动找她。
“那丫鬟,我从前似乎没见过呀,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叩开了房门,但春钿用身子堵在门口,根本没有放她进屋的意思。
“我劝啊,赶紧把人赶走,否则要给惹麻烦!”说话间夏钗踮了踮脚尖,往屋里看,可惜什么也没看到。
春钿轻笑一声:“从前怎样对我的,今后也请继续,有闲心想想自己吧,我的事不用管。”
夏钗被她戳破,脸上挂不住,恨恨地甩了甩帕子,扭身便走。
“谁他娘的稀罕管,以为是国公夫人。”
春钿关上门,呼出一口气。静默片刻,走进里屋,见明莱还没换下那身丫鬟的衣服,鬓发散乱着,背着身,面墙而卧。
“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她在床边坐下,轻轻拍了拍明莱的肩。
没听到她的回答,春钿俯下身,见她竟是满面的泪痕。
“怎么了?”她猜想是那些人污蔑她父亲的缘故,劝道,“清者自清,成国公这不才打了胜仗吗?皇上器重,不会是她们说的那样。”
魏明莱摇摇头,“我管他清还是浊,我只是在伤心我自己。”
“这又是为什么?”春钿不解。
“我真的很恨他,可听到别人这么说他,还是控制不住要替他辩护。我真没出息。我在这里这么护着他,回去了还得被他斥责。”
两行眼泪无声地滑过她的面颊。
春钿抱住她,轻声抚慰:“那可不一定。这次跑出来这么久,成国公肯定急坏了,到处找呢。”
“他才不会。就算找,一定也是想把我绑回去责打一番。”
“怎么会。在这儿待了半个月了,不如明天出去打听打听,看成国公有没有派人四处寻。”
魏明莱听了自思,没说什么,春钿明白她已经心动。抿着笑出来,吩咐丫鬟让厨房做些甜腻腻的点心来。
这晚因为心里存了主意,明莱翻来翻去地没睡好。第二天早起,神思颇恍惚,换了那日来穿的男装。出去时和人撞了个满怀。
扶正了帽子,她回神一看,原来是夏钗。
虽然昨天她并没有直接说什么,但是那一桌子人,都进了她的“喂鱼”名单,因此这时见了她,并没有个好脸。
夏钗颇诧异,一来这魏公子一向春风得意,每回到这儿来,都是含着点笑,二来,她昨天并没听说魏公子来了。
夏钗表面和春钿交恶,实则暗地里事事打听,春钿吃的什么,敷的什么粉,又得了什么首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暗她。
“魏爷。”夏钗脆生生地叫一声,低着头行了个娇羞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