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开口化解矛盾,“肖总,和晚辈斗嘴是你新填的癖好吗,很有面子吗?” 简阳低头扯扯卫衣袖子,“晚辈”这个定位真是让她无可奈何。 肖士诠有意咬着字眼儿,“晚辈,哟,对这还是个晚辈呢!晋初的外甥女是吧?” “不是!我不是!”简阳垂下头恨恨地吐话。 电梯里突兀地静下来,再无声音。 秦州侧面观察,简阳没来由就神情暗淡下来,又是他在巴尔的摩见到的模样了。 电梯到达时,简阳先迈出去,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几步后,后面人连她背影都看不到。 秦州与肖士诠、卢枫夫妇约定好时间,本想和两个同事先回他们落脚办公的酒店,听肖士诠说去看卢枫走秀,他打发走同事,也鬼使神差地跟去了。 …… 万隆国际张灯结彩,节日气氛与商业氛围同样浓厚的中厅,因嘻哈俱乐部欢快的舞台音乐更显喜气。 舞台背景是巨幅维密塑型课堂照片,画面里二三十个人,统一穿短背心修身瑜伽裤,她们分站成角的两条边,统一的半侧身秀马甲线、秀长腿动作,都显出了不错的身材。顶点,C位必然是简阳。 她牛油果绿的瑜伽服,完美的身材曲线,异域风情突显的极致美颜,张扬的长卷发,让路人一眼就能关注到她。 秦州在围观人群后面,举目看到舞台背景图,画面里简阳马甲线尤为清晰,能看到腹直肌的肌肉走向和腰侧底肋的轮廓,她瓷白的肤色比图上女子白出好几度,在人群里尤为出挑醒目。 秦州深沉望着舞台,先前在巴尔的摩关注她是朋友之托,而后是医生关注病人的习惯,现在关注她是为什么? 离开巴尔的摩那天与封晋初道别,封晋初说他看简阳的目光异于其他女孩,他不承认;现在反观自己本心,他一时竟没有答案了。 舞台上换了音乐,舒缓的音符洋洋洒洒飘散出来,台下观众的注意力便聚到舞台上。 主持人开场,“有请阳阳老师带来舞韵瑜伽表演《哭泣的百合花》。” 简阳绿瑜伽服外套了白色长纱罩衣,侧坐在瑜伽垫上双臂舒展地伸出去,仰头在空中做个虚抱动作,右腿踢出去,她便忆起高二那场大雨,给封晋初跳舞的情景。 简阳在编排舞韵瑜伽时把原本舞蹈里面的动作,都换成相对简单的瑜伽力量体式,动作难度减小,在原本的伤情柔美中增添足够的力量感。 封晋初说对简阳心动,源于那场雨她跳《哭泣的百合花》,所以简阳与过去告别也用这首歌收场。从改编到练习,简阳连续10天听了近百遍的曲子,舞韵瑜伽在台上表演,还觉无比感伤。 台上的忘情表演,看静了台下许多观众,流行老歌因为装上舞韵瑜伽的新酒,别有韵味。会让人回忆过去,去追忆曾经不得圆满的感情。 台下秦州听着听着,便觉这首歌熟悉,是封晋初常听歌单里的一首。 “你是我眼中,最后一粒沙,我含泪也要轻轻地擦。我是花瓶中,哭泣的百合花,被你轻吻后,不经意的留下。你是我心头,最深的伤疤……” 曲子近尾声,简阳看着眼前自己绷脚尖抬高竖得笔直的腿,坐直的躯干前屈靠上大腿手臂环抱小腿时忽有痛感,当年跳楼伤的是这侧脚踝,车祸伤的也是这条腿,但这些仅是表面原因,根本原因是这结尾的鸳鸯式,让她有抱紧自己形影相吊的孤独。 “一切都算了,曲终人散了,对你说,再见了……” 歌词唱完,简阳在台上的动作停顿,换来台下无数掌声。她的痛,外人看来只是高难度体式秀。 掌声和歌末音乐伴奏里,简阳舞韵瑜伽结束。她往台边走时,瞥见台下人群后商场工作人员正用运货小推车一车车推来玫瑰花,耀眼的蓝色妖姬,她只一眼就马上移开视线,处处都在渲染情人节,她却在与心底期待的爱诀别。 简阳走下台,人群后那排整齐划一的蓝玫瑰花车,吸引了围观群众注意力,那十车八车的鲜花阵仗很大,眼看要抢走台上风光。 简阳为与“蓝色妖姬”争观众,特意让主持人略掉间歇音乐,直接放T台音乐,开始维密瑜伽服秀。 简阳脱掉白纱罩衣,扯开舞韵瑜伽时盘起的丸子头,带上随身麦再度站到舞台中央。她抬起双手两侧舞台边表演会员依次踏上舞台,分成两斜线站开,与舞台背景画面无异。 简阳从中踩着猫步向前,人字队形中间二人紧随其后,配上节奏清晰的T台音乐,一行人十步之后斜排变纵队,简阳带着舍我其谁的气场向前走,舞台上人多势众整齐划一的猫步踏出共振节奏,成功抢回台下观众的眼球。 闲适围观的秦州看呆了,台上为首那女孩每一步似都是踩在他心坎儿上,她静若水仙动若流火。一动一静风姿天成,一人双面魅力无穷。 简阳走到舞台最前端站定亮相,目光扫视台下,人群中有个笑嘻嘻的英俊男士正给她递眼神。他绛红色西装挺拔阳光地站在一排蓝玫瑰花车前,人和花突兀又醒眼,安大少! 安靖源空降出场,使简阳皱皱眉,他总是“人不惊人死不休”的跳脱出来! 简阳转身带队往台里侧换位,不停祈祷着少爷可别大庭广众之下再来出哗众取宠的表白,她必须先下手。 于是,简阳走到舞台最里侧,第二圈往回折时,牵起后排卢枫的手。这动作虽与先前排的队型有异,卢枫也做到了随机应变,完美配合。 两人一起带队走到舞台最前端,简阳扭开随身麦,“天维密塑型身材秀,我们的美女姐姐们是不是让大家眼前一亮!” 在人群里做“托儿”的男教练们配合着回应,“姐姐们太靓了,比正月十五的月亮、元宵节灯笼还亮!” 简阳亮范儿时围卢枫走一圈,“我给大家讲讲这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