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梦带她二人去房间,安排了宵夜,只说:
“我住隔壁,有事叫我,别瞎跑,免得生事。”
说完便走,至门前又回头道:“我本以为那日你在火山上所言不过沽名钓誉,没想到你竟真的将针法送我们。
“可想你不是个虚伪之人,更没想到你竟是林胤女儿,谢了。”
说完关上门回屋去。
惊雪、青竹吃了夜宵,也上床歇息,渐渐才松了口气。
二人耳边轻语,商量了会对策,没睡多久天已渐渐亮起。
只闻鸡鸣狗吠之时,突有两人快马从薄雾中飞来。
下马冲入客栈,对值守弟子急道:“快,带我去见帮主。”
那弟子引他俩匆匆上楼去,敲开曾顺的房门。
曾顺睡眼惺忪问:“何事?”
来人掏出一封信件奉上道:“曾执事急信。”
曾顺打开一看,如梦惊醒一般,忙穿好衣服就到玄真屋里来,将信给玄真看了。
玄真问道:“消息确凿?”
曾顺道:“自然。”
于是玄真命人只会各派头目外头议事去,又嘱咐不要让金翎卫的人靠近。
金翎卫的人见各派的人皆出客栈到了林外,便忙知会丁子旺。
丁子旺想过去看看,却被各派弟子拦下,道:“盟主有令,旁人不得靠近。”
丁子旺只好回身写信,将这几日的事报给杨阁。
山野外,玄真说道:“刚才曾帮主得到消息,林胤与陈是重出江湖了,还去祭拜了云门主。
“虽不知道具体行踪,但方向是往西边来的,估计也是要来须弥山。”
曾顺又将信件给众人传看。慧真道:“这会重出江湖是何意?还有别的消息?”
曾顺道:“没了,我想自然是担心他们女儿,才重出江湖,这能有什么意思?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季炎道:“盟主,晚辈觉得林胤他们倒不足为虑,派几路人去探探他们踪迹就是,到时怎么解决都行。
“眼下经下落不明,咱们已在须弥山地界多时,日久恐生变的。该好好查一查经下落为要。”
玄真道:“季少阁主所言有理,依季少阁主心思,当下该如何?”
季炎欢喜道:“昨夜我把事情从头理了一遍,觉得那俩丫头讲的应该是事实。
“她们确实拿经保命了。这点与咱们的人描述很是一致的。”
曾顺打断道:“一致是一致,可是我看那俩丫头鬼的很,若是那夜给史牍的是假经呢?
“不然怎么解释史牍后来又回蛟桥客栈去寻她们?”
季炎道:“这我也想过,若是假的,那日九江客栈灭史牍,他为何非要承认他得了经?
“按理史牍若真被骗,该更恨那俩女孩才对,这是其一。
“其二是,以史牍的修为,他会发现不了经是假的?
“哪怕我看一眼也能看出个大概吧?要是假的他怎么可能会放过那俩个女孩?只怕当场就撕了她们。
“咱们的人说史牍是当场检查后才放过她们的。
“所以,我相信定是史牍得了经。
“至于后来他再回蛟桥客栈寻她们,会不会是虚晃一枪?借机将经转移给了那幕后之人。”
白岐山笑道:“依季少阁主分析,若经已转移,那他为何还回九江客栈?
“真的等我们去杀他不成?我看史牍没有这么傻。”说得吴长流等都笑了。
季炎笑道:“我且问你,为何我这样说时,你们会笑?”
白岐山笑道:“自然是觉得你季少阁主讲的荒诞呗。”
季炎摆着眼扫了一圈众人,笑道:“这便是其中的道理。我们不信他会坐以待毙,等着我们来杀。
“这说明那幕后之人何其高明!何其歹毒!与《须弥山经》相比,史牍的命算什么?
“他们以此法来引开我们注意力是何其高明,免去了世人的纠缠,暗暗独享经。
“我们当时不就没有想过要好好查一查幕后之人嘛?当时发现了那俩女孩,我们立马就追踪了上去。
“之后我们的人在黄梅洞被杀,我们的注意力再次被引到须弥山和林胤他们女儿身上。
“诸位不会当真觉得那信是须弥山的人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