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雷等人离开蝎巢时候马匹的数量,规模比来的时候更加浩荡。
临走之前,雷将带不走的料和食物堆在一起,放了一把大火。
士兵们按部就班地点火,灰矮人们凑着热闹。
最疯狂的还是那些女人们,她们咒骂着、哭泣着,将一根根木柴憎恨地投入火中,看着城堡慢慢被烈火吞没,眼中带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这个吞噬了她们的贞洁、青春和生命的魔窟,终于消失在了烈火之中。
当雷他们离开的时候,整个蝎巢已经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火堆。
然后,轰然倒塌,飞起的灰烬和烟尘遮天蔽日。
可以想见,无论是哪一批马贼,都很难再把这个废墟清理出来了。
士兵们已经渐渐习惯了马上生活,灰矮人们被绑在马背上,本来体型就矮,倒也不必担心他们摔下去。
最让雷意外的还是那些女人们,她们上马的时候动作非常笨拙,一看就知道根本就不会骑马,却始终咬紧牙关跟着大部队,哪怕晚上扎营时候都下不了马,也从来都没有掉队过。
在这样的前提下,又有玛格丽特引导,路上花费的时间比雷预期的更短,不过八天时间就从蝎巢赶到了锈水绿洲。
这里有一座延伸自地下的深水湖泊,面积并不很大,湖底、湖壁上生满了此地独有的红褐色水藻,远远看去仿佛水中生了锈,因此得名锈水湖。
雷决定在这里休息一天,在离开血腥高地之前,进行最后的休整和补给。
锈水绿洲的主事者名叫“帕格纳”,是一位退了休的老马贼,听说赫莱提被雷击败,因此早早就将沃兹的尸体收敛起来,整理了遗容。
等雷一到,立即就将这位牺牲斥候的遗体献出,并且将属于自己的住宅献出来交给雷暂住。
在雷的安排下,士兵们在锈水湖旁扎营,而他自己则带着西蒙、本特和女巫前往了酒馆“沙狐之家”。
这家酒馆,环境出乎意料的不错,哪怕是在冬季,地面也没有多少尘土和泥水,火炉熊熊烧着,屋子里满是肉香味儿。
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眼珠子滴流转,缩在柜台后头,在他旁边,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女人。
这女人的头发是栗色,颧骨颇高,明显带有因萨帝国的血统,虽然皮肤有些粗糙,但在血腥高地这种恶劣的环境里,已经是难得的美人。
“几位,是要喝酒、还是住店?”女人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
雷没有搭理这位女老板,因为他已经听到了西蒙和本特粗重的呼吸声。
真理之眸扫过全场,雷坐到桌边,淡淡道:“你们自己处理吧。”
玛格丽特低声奸笑着:“女人留给我。”
这模样像极了故事里的反派。
西蒙和本特都揭下兜帽,抽出长剑扑了上去,没有骑士小说里的大声声讨,可步履和眼神中的杀意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女人的脸色陡然一白:“有人闹事——”
一时间,四个本来似乎是正在喝酒的酒客纷纷起身围了过来,他们身上披着厚实的毛皮铠甲,须发茂密,步履稳健,几步就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满心怒火的士兵。
西蒙大步上前,在暴风斗气的推进下,速度远超普通人的理解范围,与一个大汉擦肩而过的同时,手中长剑已经抹开了对方的喉咙。
鲜血喷涌,尸体倒地。
战争是最好的导师。
经历过战火淬炼,西蒙已经开始懂得如何用最小的力量达成最大的战果。
“超凡——!?”酒馆里响起一阵惊呼。
剩下三个打手怔住,本特却没有停手,如果说在血腥高地这段时间让他学会了什么,那就是——
不要对任何血腥高地上的人心软。
他双手握住长剑,猛地向前一顶,长剑就扎进了一个打手的心窝,鲜血飚飞而出。
那打手疼得脸色煞白,但也许是胸前铠甲够厚,也许是他的肌肉够强,一时间竟然没死,而是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伸手要去抓住剑锋!本特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一声怒吼,膝盖猛地撞在剑柄上,噗的一声,长剑穿透了那打手的胸口,让他嘴里、鼻孔都喷出血来,随后软软地倒在地上。
鲜血蒸腾着热气,剩下两个打手见状,对视一眼,同时丢下了武器,慢慢后撤。
另一边,那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见到西蒙到来,一把将女人推向了西蒙,同时自己向后门钻去。
西蒙身上青色斗气一闪,就将女人让了过去,两步上前抓住了那半大小子的后领。
那小子猛一咬牙,回身一扫,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把匕首,带着破空声直奔西蒙的咽喉。
如果换做血腥高地上寻常的马贼,这一击不说必中也差不多。
但西蒙并不普通。
他左手抬起后发先至,抓住对方手腕一拧,匕首就噹啷一声落在地上,随后右手握着剑柄在对方后腰猛地一顶,剧烈的疼痛和酥麻让那小子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喘着粗气,西蒙将人拉回到了柜台前,压着他的身体使其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