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看着北泽,“算上今年,我活了一百零五年,前几年年,活的一点都不像一个道士,反而像一个公子哥们,从来没有觉得我们道观,会有一天因为一个真正的预言,而被朝廷围攻,最后我一个人,被藏在一堆尸体里,鲜血和累累的伤痕,掩盖了我活的气息。
很久以后,他们大部队走了。只留下一个小队,那还是夏季,一堆尸体很容易爆发瘟疫,我趁着他们两人看守一堆尸体,觉得人死了,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就在开始唠嗑。
我被热醒了,听见他们唠嗑,偷偷抬头,看着周围,发现没有人,就随手拿了一件不会滴血的道袍,穿在身上,脱掉鞋子,偷偷跑掉。
我跑了很久,久到我都不知道几天几夜,只记得不停跑,不然就会死,直到昏迷。一对老夫妇在一个山丘上发现我。正好那两位老夫妇,有一个出嫁的女儿,家里只留下两位老人。我就留下来照顾。
我每天上山采药材,烧水做饭,老人去镇上卖药材,另一个做一些刺绣活,攒了一些余钱。我给老人换了一间平房,不再住茅草屋。
本来我以为生活一直会安稳下去,在我住下来第三年,这个城爆发了瘟疫,胆小怕事的城主跑了,我因为学了一些功法,有点底子,半夜从南边城墙上去,看到了一个军队,我围绕着城墙走了一圈。
所有的地方被军队围得严严实实,夜晚在城墙底下灯火通明,就等着整个城的人死光。我庆幸我以前玩乐的时候,学了一些皮毛,于是拿起我的老本行,画了四张只有一盏茶的隐身符,身体因为透支,极为虚弱,老夫妇以为我也得了瘟疫,将我赶了出去,他们的女儿在外宣扬我得了瘟疫。
后来过了几天,我将他们带出城去,将他们在别的城里安顿好,我将两位老夫妇照顾到老。那位女儿当时的丈夫也得了瘟疫,随后又嫁了出去。
我离开了这个城市,在山区中找到一个报废的道观,将道观收拾收拾后,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你来之前,我一直在那里住着,后来因为预言,我重新打起了当年道观的牌匾,就是为了让他们痛苦,看见希望,却只能是希望,不能变成现实,甚至会越来越痛苦。
北泽,你要知道,不敢面对现实的无脑帝王,能够让一座城池的人死掉,不去努力拯救的官员和帝王,这个世界的统治者和管理的人该换换了。你不觉得吗?”
北泽一脸沉思,“我觉得这个皇帝可能就是为了当时不爆发混乱吧,你这样随意说,当时,谁信啊?”
“这件事情本来只有皇帝和丞相知道,后来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泄露出去,还是从朝廷嘴中泄露出去,这个锅,难道要我们道观背吗?”道长一脸平静的看着北泽,北泽看着道长的眼睛,嘴边的话没有说出来。
北泽却觉得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这些年,人类早已换了一代,当年的事情,现在早已打听不到,真相也很难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