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闻言,神色一震,满脸凝重。
大宋气运将尽,宿慧觉醒的他倒是知晓。
可是,连有漫天神佛坐镇的天庭,都乱了?!
鲁达联想到近日,鬼神频出的渭州城,隐隐看到未来枯骨遍地,尸山血海的一角了。
鲁达隐隐察觉到什么,道:“你说百年前,尚且看过关圣帝君,那不是说……”
纪昕点头,道:“没错。百年前,关帝圣君尚且还经常下界,有周仓、关平二位从神相随,赏罚不平,伸冤除恶……可谁也不知道某天开始,祂们便再未下界。
若不是偶尔还响应香火请愿,天庭每年也照例审核天下诸神的‘九方神灵御览珠’,否则……”
纪昕苦笑:“我等城隍,还以为天庭沦陷了呢!”
车臣、柳通判两人,立于一旁,见纪昕居然跟鲁达交代如此秘辛,不由得面面相觑。
鲁达虽是驻泊兵马都监,有官运加身,也同为修行中人。
可哪值得纪昕城隍如此推心置腹,几乎当做嫡亲后辈照料了?
这等秘辛,放在那些名山大派,洞天福地中,也只有掌教真人级别的,才能知晓。
而车臣、柳通判两人却不知晓的是。
自从鲁达踏足这里开始,纪昕就从鲁达身上,察觉出一股特殊的韵味。
法力精纯、心境澄净也就罢了。
纪昕见过不知凡几的仙苗了,也不足以令他高看一眼。
但鲁达双脚踏地,看似浊浮,食人间五谷。
但从眉心之中,却又有淡淡清气星光透露,上接云霄。
非神道中人、非道行高深之辈,无法察觉。
给纪昕的感觉,怎么像是……从天上来?
“原来如此。”
鲁达恍然点头,心底积攒已久的疑惑也解开了。
于是,看这纪昕也就顺眼起来。
虽然这厮酒量不大,居然还犯了酗酒误事这等低级错误。
但毕竟关二爷已经责罚过,一事不二罚,也就没啥好说的了。
“那你今日邀我来此,所为何事?”
鲁达嘴里淡出鸟了,无奈只能再操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权当漱漱口。
纪昕神色肃然,对鲁达拱手,
“我有一事相求,准确说……是想托鲁都监的贵口,拜托白仙子一件事。”
“哦?”
鲁达不语,眼底掠过一丝精光,突然开口道,
“巧了!洒家也有一事相求!”
“哦?”
纪昕惊疑一声,转过头看了左右判官一眼,又着重看了柳判一眼。
突然反应过来。
不是,原来你鲁达早在这等着了!
生得憨厚老实相,竟是机关暗算人!
纪昕好奇道:“不知,何事?”
鲁达笑了笑:“也无甚大事,就是洒家见洒金桥的福德公,神通广大,有百试百灵之本领,想将他请回药铺,立神像,传香火,以佑病患安康。”
纪昕闻言,十分惊讶:“没想到,我麾下这千百社神中,居然出了这等连鲁都监都敬重的人物?!”
“车臣,你可知这福德公?”
“啊?老臣不知啊!”
“那柳判,你呢?”
“回城隍大人,我也不曾听闻。”
鲁达面色不变,自顾自说道:“福德公乃隐士,藏拙多年,尔等不知晓也能正常。”
“原来如此……”
纪昕点点头,沉思一二,道:“若是旁人,再立神祠定得三审五辨,但既然是鲁都监开尊口……”
“好!我立刻勒令三司去做,不消一时三刻,便可落实。”
什么叫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