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被迫中止,季时冷下意识回复:“嗯?可以的。”
“小时,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帝国的上将,商见礼先生。”
季时冷嘴角挂上一抹恰到好处的笑,他安静立于秦司身边,话语声温润无比:“你好,初次见面,我叫季时冷。”
商见礼埋藏在冷淡面容下的心酸快要忍不住了。
半晌,他艰难扯出一抹笑。
兴许是日常生活中不怎么笑的原因,那抹笑落在季时冷眼里颇为滑稽。
他有些惊奇。
实不相瞒,印象里商见礼笑的次数,简直一只手数得过来。
商见礼艰涩开口:“你好,初次见面,我叫商见礼。”
许久以前,他们的第一面也是如此。
季时冷刚转入帝国一中时,就由于过分出色的外貌,以及与帝国一中格格不入的家世背景出了名。
美丽、贫民窟、孤儿……
几个形容词,如同旧帝国对待罪不可赦的罪人,在他身上烙印下滚烫的烙铁般,一直跟在季时冷身上,永远不会被洗刷殆尽。
为了那张脸,哪怕背地里骂声再多,试图和季时冷“交好”的人,依旧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但季时冷不冷不淡的性子,让他游走于众人之间。
对哪方的示好都不得意忘形,对哪方的刁难也不会感到害怕胆怯。
甚至于季时冷的恋情,后来都被不少富家子弟拿来当取乐的赌博。
他们赌谁能摘下那朵“高岭之花”。
万万没想到的是,开学一个月,季时冷主动贴上了商见礼的“冷脸”。
商见礼可是谁啊?他可是帝国商家的嫡长子。
帝国商家作为豪门世家,哪能是季时冷那一滩“烂泥”去肖想的?
午后,商见礼在教室翻看帝国军事历史时,季时冷借着来送试卷的名头,曲起的指节轻轻叩响了他的桌面。
商见礼不耐烦地抬眸,那是一个灿烂到,足以让太阳都失去色彩的笑容。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季时冷。”
原本被打扰看的恼火,在看见那个笑时瞬间哑火。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商见礼。”
“可以具体询问一下,商见礼三个字是哪三个字吗?”季时冷乌黑的眼珠转了转,“好像我得先自报家门一下。”
“季时冷是季节的季,时候的时,以及冬天下雪很冷的冷。”
记忆骤然崩裂。
那些他以为无比遥远的过去,其实都好好的藏在了脑海中。
旧时光景如昔,他根本没有忘记。
以及冬天下雪很冷的冷,季时冷那么介绍自己的名字。
可他在星元历史上最冷的冬天,让季时冷在赛纳黑河飘了几天几夜。
如今两个人对立站着,中间仿佛隔了一道横沟,横沟底部深不可测,稍一越界,便是万劫不复。
这是楚婉头次与季时冷面对面站立时,看清楚了他的表情。
以往哪次不是她跟在上将身后,听上将用呵斥、指责的言语,将面前那个青年人压得垂头丧气?
此刻的季时冷端得副落落大方的仪态,脊背笔挺,面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