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帘恨连同监察天司三人同时向缺云子进招。
“来的好,今天老头子我就钓一钓你们有几斤几两。”说罢,扬手现钓竿,这是卜崞爱用之物,人走了此物却还依旧如昔。
钓竿通体碧绿,材质非铁非玉,极有韧性。而他就全当是人没走,两人仍是老伙计。
监察天司三人中,有人吼道:“狂妄。”
“小子,爷爷没发火,你真当爷爷是吃素的?”缺云子把住竿尾,竿头推前三点,“啪啪”抽的那人转了好几个圈:“跟别人你逞威风可以,跟老头子我你也逞?”
那人本也不是弱手,一来是大意,没当回事。二来,缺云子隐居狮子岛以久,知道他名号的本就不多。
只当是个寻常老头,根本就没做他想。
但这样一来,可不就得吃亏。
缺云子出手势猛,浑厚之气非同小可,那人穆然挨了三竿子,搁谁也打出真火。再添一笔,他脸上都能凑个米字。
钓竿点的极快,一竿一个深坑,打几人四处乱窜。跳脚间,赫见两人同时出刀,分左右夹攻:“我二人来会你。”
有了前者做开头,二人可不敢大意,呼呼刀流,切风断云。只见幢幢刀影,相互交错,“叮叮”之声不觉与耳。
二者把缺云子一时逼住,帘恨趁此掠过,直取药庐。
行至中途,忽的一把大刀从旁射出,漫漫霜华,铺满脚下,堪堪挡住其路。
“抱歉,此路不通。”
看清挡路之人,帘恨道:“槐尹,你让开。”
“恕难从命,我兄弟舍命求来的机会,容不得任何人破坏。”说罢,槐尹反手握住银狼,挽出片片刀光。
“是吗?”帘恨将剑一丢,抬手抽住剑柄,唰的拉出三尺青锋。剑身轻弹,发出阵阵翁鸣,剑指槐尹:“你怎知,我是来破坏?说不定,我不是。”
“笑话,真当你们背后做了什么槐某人不知道?”
“既知晓,就让开。”
“做梦。”
霎时,帘恨长剑耀出剑影簇簇,朵朵剑花疾点槐尹五处大穴。
槐尹横刀立挡,应对间向后一瞥,看到药庐绽放的光华时,也不敢使出全力。十分能为,只出六分。
这也是怕惊了药庐之内,他所不知的是,帘恨亦顾忌于此。
怕打的激烈,拆毁药庐。
药庐被毁不打紧,但百里无霜的魂魄,不能有差池。
区别在于,他们要的是围住药庐,不许里面的人踏出一步。
而槐尹缺云子皆知素鹤与百里家的恩怨,此时前来,必无好事。如何,也不能让其坏素鹤大事。
两人实力不差,又在伯仲之间。顷刻斗的刀光剑影,谷内遍地飞沙滚滚走。
百里流年默察在心,垂眸道:“围上。”
“是。”监察天司众,霎时人影纷纷,射向药庐。
眼见缺云子、槐尹俱是无法脱身,躲在屋内的碎玉人本来想出去帮忙,但她感知异于常人,察觉到有人极速向此地掠来,随即缩在窗口下偷偷张望。
情知来人修为不弱,她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
想一想,还是等等看。
当她扒着缝隙看清时,顿时贴在墙角下,犹豫要不要出去?
来的也不是别人,正是从王城急急赶到的弦歌月。
弦歌月不是吃斋念佛的人,他的眼里,人与人之间,只有杀与被杀。
所以,旋身落地的刹那。
出手,便是夺人性命,一刀收了三颗人头。
三道血柱,嗤的冲上天。
顿时,众人疾疾止步,你看我我看你。怎么办?
动手,还是不动手?
非是他们怕死,不敢上。而是这人,他们动不得。
一人不得已,上前作礼道:“月殿下,我等奉命而行,还请不要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