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这些事我岂会不知,江湖上说话看拳头……”
张夫人在江湖上的职位,算是‘帮主夫人’,如今裴家老大老二都过世了,只剩下儿子裴洛;裴洛没啥习武天赋,又是独苗,她也不敢把江湖产业告诉儿子,如今除了指望面前的三娘,还能指望谁?
张夫人知道裴湘君独自扛起红花楼不容易,轻叹道:
“三娘,我没说你,是说形势。现如今,只能指望二弟送来的惊堂,能扛起这些事儿。二弟过世,惊堂都能遵循遗嘱,千里迢迢把家产送来,必然重情义,品行不会差。要不你传惊堂枪法,让他……”
裴湘君微微摇头:“我知道惊堂品行端正,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像干大事儿的人。但远水救不了近火,月棍年刀一辈子枪,他就算底子打好了,天赋不错,把枪法练好,最快也得年,出去实战积累名望,又是三年……”
张夫人根本没其他指望,只能道:
“兴许惊堂天赋惊人,个把月就学会了裴家枪,下个月要去聚义楼会见各大堂主,刚好把惊堂带着……”
裴湘君有些无奈:“这样拔苗助长,再好的胚子也得用废。惊堂就算一个月把枪法学会,没半点江湖经验,出去又能打的过谁?”
“楼主,不好了……”
两个女人正交谈之际,门外忽然响起脚步,秀荷跑了进来,满眼焦急。
此言一出,厅中两个女人都是皱眉,裴湘君起身道:
“怎么回事?”
“少主今天过来,路上不知怎么就和六煞起了冲突。”
“六煞?”
裴湘君眉头一皱,略微思索:
“肯定是在鸣玉楼附近亮刀,被黑衙怀疑了,黑衙昨天就派人过来确认过惊堂的身份。惊堂不会《八步狂刀》,让他们随便试,不会出岔子。”
秀荷连忙摇头:“不是不是。黑白无常出的手,附近没眼线,只听说铁臂无常出来时,左臂血流如注……”
“啊?!”
张玉莲站起身,难以置信道:“惊堂把黑无常砍了?”
裴湘君连忙摇头:“开什么玩笑?惊堂不通半点章法,拿什么砍黑无常的铜皮铁骨?那可是黑衙的外家宗师!”
秀荷紧张道:“外面人这么说的,您快去看看,少主好像还被白无常堵着……”
裴湘君见此,也不敢再耽搁,连忙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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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城,天亮了已经有一会儿,街上依旧比较暗淡。
夜惊堂牵马离开双桂巷,和鸟鸟来到天水桥附近,在街口的包子铺点了一笼包子,和鸟鸟一起吃个早饭,心中还在琢磨屋里俩女人吃啥,要不要让鸟鸟送俩包子回去。
但还没琢磨好,夜惊堂眼角余光,就发现不远处的巷子口,有一道人影望向了他。
夜惊堂抬眼打量,却见巷口的人,是昨天刚打过一顿的杨冠。
杨冠手上裹着绷带,脸色阴沉,冲他勾了勾手,然后进入了巷子。
?
夜惊堂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微微抬手,鸟鸟就展翅而起,飞上了高空。
片刻后,鸟鸟从高空落下,“叽叽叽”,示意三个人。
杨冠又冒出来,属于事儿没摆平。
夜惊堂稍微琢磨,丢下几枚铜钱,手按腰刀进入了巷子。
巷道很深,待走到转角,便是一个死胡同,左右皆是高墙,中间一条过道。
阴沉沉的天下色,两道人影并肩站在巷道中央,皆身披蓑衣、头戴斗笠,做寻常江湖人打扮,一个身材高大,一个较为清瘦,没有持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