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阵,这厮根本未尽全力,说三分,都嫌多。
还花花帽子竟往他头上戴,真当他老眼昏花看不出来……
正说着,水面再起波澜。
一人自水中踏出,观其貌,发髻歪斜,粗衣短衫,生的黝黑壮实,外看全无一丝真元波动。
走到五贼跟前,稽首顿拜:“徒儿见过师父。”
看了眼拂清风:“这位是?”
五贼拂袖将人托起,道:“起来,此是为师好友,你风前辈。”
“见过风前辈。”云行雨稽首再拜。
拂清风掌风暗推,不让其拜下:“免礼。”
“风前辈?”云行雨心中惊疑,暗道自己莫非是哪里做的不对。
“不要多想,吾来此,是有事想与你单独一谈。”拂清风单刀直入,选择开门见山。
闻言,云行雨身上气势陡然一变。凛凛杀机霎时透体而出,戒备的看向拂清风。
“前辈要问什么?”
五贼看着自家徒弟,登时叹道:“行雨,你风前辈不是外人,不需如此。”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放不下啊……
云行雨看了自家师父,又看着拂清风,问道:“是吗?”
拂清风颔首,反问:“吾若有心,你觉得自己挡得住吗?”
“……前辈要知道什么?”沉默片刻,云行雨身上的杀机渐渐消弭。
“大师,可否借一处静室密谈?”拂清风转身道。
“随我来。”
说罢,三人出了六道堂,至于六道堂下究竟藏什么,为何要在此做早课,那就不得而知。
回到住所,进入卧房。五贼手起法印,口诵密咒,登时墙上出现一道石门。
按下旁边的按钮,石门缓缓打开,露出青石阶梯,随即拂清风与云行雨同入其中。
外头的五贼立马将门关上,一切复归平静。
两人行了片刻,来到密室之中。
常年不灭的油灯,耀着昏暗的灯芒。室内陈设极为简单,四方桌子四条凳,一壶清茶两只杯。
唯有面前青色的幔帐后,不知供的是谁?隐隐绰绰,像道家的老祖,又像是没落已久的佛门大能。
云行雨目光一斜:“前辈不好奇吗?”
拂清风淡然道:“吾之目的,不在它。”
“很好,那我们可以开始谈了。说罢,您想知道什么?”
“离生剎土。”
“我不知道。”云行雨二话没说,转身拒绝。紧握的拳头,嘎吱作响。
“是因为她吗?”
“你……”
“逝者已逝,当年的事件中,对方家小尽绝汝手。吾并非要为谁主持公义,只是你手上沾着多少人命,你当心里有数。”而这些人,并非当年的直接施害者。
“你究竟知道什么?”提及当年,云行雨双眼登时充血。
他忘不了,死为忘不了,她是怎么死在自己面前的……
“不多不少,你知道的,吾都知道。除了,离生剎土的下落。”
云行雨忽的抬眸,死死盯着拂清风:“你究竟什么人?为何会知道这些?”
拂清风掸了掸衣袖,提着衣摆坐下再放好:“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吾不是你的敌人。”
云行雨不语,拂清风也不催,由他慢慢思考。
过了良久,血色自其眼中褪去,登时撑着桌子颓然坐下。
低头道:“她死的时候,离生剎土就消失了。而那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
如果不是离生剎土,她不会引来那些豺狼的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