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他们的眼里,那里只不过是一处空地。不知打哪儿来了个呆子,站在那里一杵,杵半天。
也不知是神仙做久做傻了,还是修行修傻了?这样的人,欲海天多了去了,见怪不怪,没什么可问的。
素鹤不知这中间的内情,叹了叹,转身融滚滚入人流之中。
漫步在人群中,耳听的是熟悉的话语,人却都是陌生的人。
或许,真的是他离开的太久。一切,都变了……
倏的,槐尹忽的出现在一处拐角,睇着素鹤消失的背影,扬手取出纸笔,将所见所闻,一一绘写成,然后小心卷好。
再翻手取出一只小木鸟,在翅膀下,寻着一处小凸起轻轻的按下,鸟背顿现两指见方的口子。
随即将信放入其中,待他放好,口子立马合上。
“去吧。”话音刚落,木鸟忽的变作活鸟扑棱棱飞入虚空。
又小心警惕的环顾了一番四周,待确定没有可疑之人后,方扭头缀着素鹤的气息急追而去。
…………
而那木鸟自离了槐尹,便穿越虚空障壁,最后飞入山脚下的古宅里。
青峰耸天,流水飞泄,群树掩映下,颇有几分幽静耐人寻味。
它这一头飞进来,落地的瞬间变回了木头状。
咔哒一声,落在这宅子里倏的显得有几分突兀。
旋即,有人闻声过来将它捉起。双手捧着快速的拐过廊角,绕了几进后,入了一处内宅。
“主人,槐尹来消息了。”
中年人握着手中鸟食,站在老树底下,逗了好一会儿笼中的雀子后。
方转身把手中的碟子放在石桌上,一撩衣摆,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拿来吧。”
“是。”
来人小心翼翼的把木鸟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奉到中年人面前。
“丁繆(i,说说你的看法。”中年人取出信,慢悠悠的打开观阅。
“属下不敢。”来人名唤丁繆,也就是槐尹口中的老大。
“有什么敢不敢的,让你说便说。”中年人从信中抬眸暼了一眼,旋即又回到信上。
平淡中,自有一股不可言喻的威严。而这份威严,使他心悸。
丁繆看了看中年人,知道推不过去,便大着胆子,拱手道:“百里素鹤的回归,盯着的也不只咱们这一家。
所以,属下觉得疏星楼的求亲者,或许都是些闻风而动的。
毕竟,百里无霜的死讯传出时,百里家的高手几乎都动了。便是司幽之内,也是动作频频。
如此大的动静,纵然隐匿的很好,想要完全不被发现也是不可能的。”
中年人看过信,放在石桌上。噗的指间窜出一撮小火苗,将之点。
方悠悠的道:“你的话不无道理,却是过于单一。”
丁繆抬眸暼了一眼,便急急的垂下眼睑:“属下愚钝,让主人见笑了。”
“诶,不干你的事,有什么可见笑的。
倒是槐尹信里说,素鹤欲前往疏星楼。你说,他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能,也是奔着少楼主求亲去的吧?
且照已知的消息来看,百里素鹤为人虽然重情,然在儿女之情上颇为寡淡。
那他这般火急火燎的奔赴邀月峰,又图的是什么?
莫非,他是奔着那物件去的……?
丁繆默了默,道:“主人的意思,疏星楼有他要的东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