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经看了看,还真有些不同,遂抬手分开一角,钻了进去。
不大的地方,倒是桌椅俱全,洞中还有些奇花瑶草长在一方小池子旁。
还有张石榻,摸上去有些年头。看来此处曾是某位的洞府,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弃了。
或许找到了更好的修炼所在,或许已经不在。
欲海天内,今天活着,明天死了的仙者太多太多。
回头看了眼在洞口忙着布设阵法的素鹤,某人忍不住感叹道:“要我说啊,其实还是凡人幸福。
好不好,坏不坏,反正就是百年,闭一闭眼又重来。
哪像咱们,与天争个寿长又如何?还不是朝不保夕,活了今天不知道明天?
修行嘛更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苦逼的很。”
素鹤布好隐匿的结界,起身走到石榻前,抬袖拂去积尘,帮着槐尹把人放下。
待安置妥当浥轻尘,才给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开始运转调息疗复伤势。
有些不明了的看着槐尹:“怎么?凡心动了?”
“去去去,我就是一感叹,什么凡心动不动的。”槐尹没好气的横了一眼,老子的道心坚定的很。
“其实槐兄若厌倦了现下的日子,大可小隐些许时日以作休憩。”
“……嗯,我是这个意思吗?”
“那槐兄的意思是?”
“啊……算了算了,说说你是怎么从那两个婆娘手下逃出来的吧?”
那两个,别看长的花一样,出了名难缠。
多少相貌英俊的小哥儿,都被雨酥儿吃干抹净了。
想到这里,他倏的打了个寒颤,咦……
素鹤暼了眼,不说话。
槐兄啊,其实你……不用担心的。
槐尹嘴角抽抽,愣个直白的眼神,他看不出来吗?
忿忿问道:“怎么,不能说?”
“嗯?……不是,同你分开后,只有萧老四带人追过来。
后来大宫主到了,并未见到二宫主。”
“这样啊?”雨酥儿没去,难道有别的计划?
想想,又急问道:“那花中影也不弱啊,她肯放你?”
素鹤被槐尹的眼神,扫的很无奈,却也拿他没办法:“没有,是我以替身之法骗过她。
才侥幸脱出险关,前来与你汇合。”
“你不要命啦?那花中影现在是什么境界的怪物,你……你居然拿这种小术去诓她?
真不是活的久了,忘了死字怎么写吧?”槐尹蹲在水池边,把玩花骨朵,一个没控制好,捏了满手的花汁。
顿时把他恶心不行,忙伸到水池里甩洗。
“我不是回来了吗?”素鹤看着槐尹忍不住哑然失笑。
“等下,这不是回不回的问题?它是、它是……哎呀,反正就是替身术这种东西骗不了花中影才对啊。
说,你怎么办到的?”
手里扬着一捧水,登时洒了素鹤个星星点点。看那架势,就是:说不说、说不说、不说老子浇你一身。
“其实,这事真没槐兄想的那么复杂。
因她没有防着我如此,才会给了可趁之机。同样的招数,再来未必会奏效。
不然,恐怕得辛苦槐兄替我去把这身骨头捡回来。”
“真这么简单?”素鹤说的越轻松,他就越怀疑。
“决无虚言。”
槐尹嗤嗤鼻,干脆坐在水池边:“我信你……个鬼。”
素鹤勾唇浅笑,却也懒得再解释什么。有些事,大家心里彼此有数就行。说破了,反而没多大意思。
曾经的自己,若不是太过耿直,受不得人激。怎会一步步落入算计,掉进这滩泥淖脱不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