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眼一瞬,好似仍看到某人自远处缓步走来。顿时恨的牙痒:拂清风,爷总有一天让你向爷认错。
爷没错……
可等他再次醒来时,炎炎赤夏不知何时换成了春雨细丝。
之前被炎气所炙的水泡,也已结痂。就连他故意不处理的断臂,竟也不知何时重新愈合完好。
弦歌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呸,这就是你不欠债?”
说罢,拾起飞境在阵内左冲右突,霎时刀风如芒,气贯长虹……
而阵外,拂清风早已不知去向。
密林中,两黑衣人蒙面伏在草丛若久。
一人道:“范四,你说我们还要再等下去吗?”
范四道:“走吧,那小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反正已经被困在里面,一时三刻是出不来的。
拂清风也走了,我们再等下去也没意思。
不如现在赶紧回去,把这里的情况禀告斋主。”
“好,离开。”
……
柳心斋
自上次被素鹤搅黄了之后,便一直荒废着。
这几日林卯让邹管家带着手下,把老本营又重新捯饬了一番。
连着地下的神女殿,也好好修葺一新。
重新铸造好的神女像,依旧手托荷叶玉盏作奔月之态。
满殿的红纱,尽显诡谲旖旎。
邹管家匆匆入内,走到林卯身边,耳语道:“范四,六口章回来了。”
林卯看了眼神女像,回眸道:“让他们稍候,我随后便至。”
“是。”邹管家躬身退下。
瞥了瞥周遭,林卯涌起几分唏嘘。闺女,别怪爹心狠。
当初将你嫁与神女,爹虽有私心,却也没有强求过你。
一切啊,都是你的命……
看罢,转身离去。而他走后,神女殿内,倏的陡起一股阴风,吹得红纱飞舞。
久久,才不甘的停下。
议事厅内,范四和六口章早已换回常服。见邹管家回来,忙上前问道:“寂人兄,斋主没有同你一道过来吗?”
邹管家让两人稍安勿躁:“不急,斋主稍后就来。
你俩不妨先坐下喝杯茶,与邹某说说外面的情形。”
两人看了眼茶几上的茶,遂各自落座。
范四道:“我听说,王城那边怕是要起风了。”
六口章刚端起茶杯放唇边,听他这话,登时胡子抖擞,打趣道:“与你一道出去,我怎么就没听说?”
“这打听事情,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兄弟我自有我的小道。”范四闻言,也乐呵了。
“消息可靠吗?”邹管家问道。
范四颔首:“嗯……”
“说什么,聊的这么热闹?”林卯一脚迈过门槛,负手与背。
“斋主?”范四回眸,连忙与六口章一同放下茶杯,起身行礼。
林卯受礼,走到主位坐下,旁边的邹管家立马奉上新茶。
“老爷,请。”
“寂人辛苦了,这里我自己来就好,你先下去歇歇。”林卯接过茶,吹了吹,然后慢酌浅饮。
邹管家眉目不动,神色如初,只恭敬的退下:“多谢老爷体恤,属下告退。”
范四和六口章互相交换眼神,斋主和寂人这是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