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打了半天,竟还是老熟人。
顿时,琴弦疾奏。
狂风骤雨,皆化刀剑。
当初能要了你们姐妹性命,如今同样可以。当初能让你堕魔,现在一样可以将你千刀万剐。
那白蛟也识得厉害,一声长吟仰天啸,刹那风云变色,电闪雷鸣,虚空亦为之扭作一团。
随后一尾,更是拍的惊天动地,地覆山摇。
顷刻,小结界之外跟着遭了殃。
有的裂地千里,有的洪水暴涨,有的房塌屋陷,有的死伤无数,山峰夷为平地者不知几多。
而强大的威能,亦逼得浥轻尘步步疾退。口中鲜红,噗的呕出,紧接着弦声再起,竟是引四时四象齐至,一时间,小结界内光华万千,巍峨无比。
煌煌天威,亦压的白蛟不能喘息。
那分身的躯体,骤然布满裂痕。
可就在这一刻,素鹤也是一剑将照红妆顶飞数十米,狠狠钉在小结界上,结界随之而崩散。
照红妆到底是想不到素鹤真的能下手,更想不到对方上来就照着自己死穴招呼。哪怕这张脸的主人有来历,哪怕两人已经同命相契,他也是毫不犹豫。
整个人跌入洪水之中,显得狼狈不堪。费劲力气站起来,也只是想问问这个男人:“为什么?”
你不怕死么?
你明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后果,你明知道我当初为何要对你做手脚,你不在乎我,难道就不在乎自己?
你不在乎自己,难道连那个贱人也不管?
还是说,你就那么想要我死?
然素鹤只是召回悯殊,压根就不管她说了什么。紧接着,掌风疾催,罡风铺天盖地,势要做个了断。
如此种种,也让照红妆彻底寒心。
自始至终,她不觉得自己哪里对不起他。甚至为了他,自己舍生忘死,不顾一切。
可到头来,终究是错付。
遂不再留手,尺素招招夺命,式式逼魂。一式叠一式,一招连一招,招招式式连环无解。
十里之内,寸草不生。
强如一枝春,神沇之流,亦不得不暂避锋芒。
而看到这一幕,一枝春的眸子缩的厉害。她就说这女人不简单,果然有问题。说什么自己插手此间,那这货要怎么算?
不属此间,却在此兴风作浪。
累累杀业,难道不是其所造?
凭什么自己帮个忙都要被说道,这边直接作乱反倒屁都不放一个?
神沇冷眸,唰的一记眼神,将之死死按住。
不客气的问,你想干嘛?
一枝春火不由上眉梢,我想干嘛?
我想干嘛你没看到吗?啊?人家可以为祸世间,我特娘的为何就不能帮个忙?
忽觉不对劲,方知这厮做了手脚。
那口气憋的,恨不得生撕。
你奶奶的,都什么时候了你压我?她照红妆能做初一,我还做不得十五?
我不管,你赶紧把我放开。
不然,我跟你没完。
然而,她这点怒火对神沇来说实在不够看。既然来了,断不可能看她一错再错。
是以,冷眼懒理。
这把一枝春气的差点没升天,可两人的修为毕竟差太多。再怎么气,也改变不事实。
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照红妆,步步催命,处处锁魂。
反观,终于等到小结界破碎的人,一改浑浑噩噩。起身猛的制住眼前人要穴,抬手抚上那张朝思暮想的脸蛋。
千言万语,却是如鲠在喉。
好半晌,挤出一句话。
却是不敢直视,扭过头道:“对不住,等我。”
说罢,把人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