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翠峰每年都是如此。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九长老眼睛一眯，望着台下的一众弟子，弟子们的眼中则是充满期待之色。
宗门内的九位长老，是地位最高的存在。
而今天，有三位这样的存在来训话，他们感到异常兴奋。
强者的训话，往往富含真理和对修行的感悟。
如果能沉浸其中，悟到话语里的真理，对他们的修行也大有裨益。
往年，就有一些师兄在这种场合下，领悟到长老话语中的玄机，借此直接突破修为。
让人好生羡慕。
不说往年，单论刚刚三长老的一番话，就已经让一众弟子们受益良多。
三长老是一名剑修，在剑道上颇有建树。
而此时就有两位内门的师兄，在听完一席话后，已经在闭眼感悟那丝剑意了。
若是捕捉到那丝剑意，并参悟透彻，在剑道上的造诣绝对会再上一层楼。
现在，他们全部满怀期待的看向九长老。
极其认真的准备倾听对方的训话。
“咳咳……”
九长老轻咳一声，现场再度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诸位后生，尔等可知何为道？”
九长老一个问题抛下来，众多弟子不禁一怔，面面相觑。
“是啊，何为道？”
“什么是道？”
人群哗然，他们有人修炼刀道，有人修炼剑道，有人修拳，有人修一身浩然正气。
三千大道，无数选择。
却是从未有人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们心中想了很久，也没有一个答案。
脑子里，只有一阵迷茫。
不光是弟子，就连高台之上的三长老，浑浊的眼中也掠过一缕疑色。
这个问题，
实在是太刁钻了！
“九长老，弟子觉得……道是万物。”
“九长老，弟子认为，道乃是一颗赤子之心，修行一途，艰难险阻，只有一颗赤诚之心才能求得大道。”
这两句话，分别出自两位内门弟子之口。
在场之人也都纷纷点头附和。
是啊！
修行之路何其艰难，逆天而行，只有勇往直前，不断攀登高峰，才能证得大道。
“果然还是内门的师兄有见解。”
“酱紫啊，好佩服师兄唉。”
“师妹你讲话很机车唉……”
……
就当一众弟子都认为已经有答案时，高台之上的九长老却是摇头失笑一声。
随即高声道：“九州之上，以武为尊，弱者庸碌，受人欺凌，强者一怒，伏尸百万，弱肉强食也，尔等追求的道在这血淋淋的真实世界中，在这残酷的法则中，可还有半点意义？”
一番话下来，场内的一众弟子不禁开始思索，开始沉默。
九长老继续道：“有恶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尔等实力低微，何以阻拦？难道赔上性命吗？”
“恶人若杀的是你的家人，淫的是你的姊妹，你如何自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怕是没到三十年，你便已经死在修行途中了？”
九长老字字珠玑，一连几问，让整个演武场瞬间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