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商境内。
天气寒冷,人们瑟瑟发抖。茫茫大雪为这片村庄蒙上了一片白布。
村庄附近有一片树林,树林边上立着一所茅屋。屋内有黑烟滚出,透过窗户隐约可以看到里面亮着火光。
火光虽暖,人的心却冰凉。
r gt;
老人望着窗外的茫茫大雪,深陷的双眼泛出泪花。
他饿得连手也抬不起来,却挤尽力气发出声音道:“乖,让爷爷先歇会儿,等爷爷歇够了就去树林里给你找吃的。”
孙儿用脑袋蹭了蹭老人的胸膛,他带着哭腔道:“爷爷,饿……”
老人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靠在墙壁上眼神茫然。
冬季万物凋零,树林最后一颗松子被松鼠抱进了深深洞穴中陪它冬眠。
天空无飞鸟,地上无蚂蚁,只有一堆枯木陪着爷孙二人在死寂中等待着时间流逝。
天色渐晚,有节奏的脚步声踩踏积雪走到山上,茅屋外传来了中年人的声音。
“这儿竟有如此多的枯木,可真好呀。待我先在此地收上几十个徒弟,便可将土炕发扬光大。”
老人的呼吸变得沉重,他睁开困倦的双眼望向门口,一双陌生的腿迈了进来,其主人望见他们惊讶道:“怎么?你们这是饿晕了?”
陶罐中热水沸腾,小孩狼吞虎咽地喝着陌生男人给予他们的米熬成的浓粥。
老人怕烫到喉咙喝得比较缓慢,热气传到他的四肢,老人暖和了许多,身上也有了力气。
他时不时望向自己的孙儿,生怕孙儿到时不够喝,他也好将自己剩下的半碗倒与孙儿。
小孩从未喝过如此美味的粥,他舔了舔嘴唇,满眼星光地望向老人,“爷爷,我今后还能喝到粥吗?”
老人微微沉默,他掂量着手中的米袋,心中无比清楚这些米最多只能够他们吃三日。
老人心中苦涩,一旁的陌生男人却满是温和笑着摸了摸小孩的脑袋。
“自然可以,等我教会了你爷爷盘炕,莫说是米,鸡腿也能偶尔蹭得。”
小孩:!
老人虽从未听过炕是什么,但听男人的意思仿佛是种技艺,甚至还要传授与他?
老人不自觉颤颤巍巍站起,他眼中泛起了激动。
炕十八摇头轻松笑道:“你可莫嫌我年轻。你若是拜我为师,我便是你的长辈,今后你可要敬重我。”
老人笑着视野朦胧,“这……这是自然。”
近日城中兴起了炕,穷人并知道这是什么,达官贵人便争先恐后邀请盘炕人来家中先为他们盘上十几口炕。
贵人们消息灵通,他们知晓炕是朝歌兴起的新鲜玩意。
朝歌甚是盛行,他们虽然地处偏远,但哪位贵族不以王都朝歌流行风向?
即便他们不需要,也会弄上几口炕来充门面。
炕姓人在离开朝歌之时便被子升叮嘱。
盘炕需分为三种,一种为珍宝型;一种为精贵型;一种为质朴型。
三种功效都差不多,区别只在于价格与精细程度。
若是便宜了定坑不了贵族的钱,贵族爱面子怕也会因为便宜觉得自己与平民从而担心拉低了他们的身份。
贵族的价格自然是极高,但子升又有一个要求。
凡学手艺者,若是盘了珍宝型,必须得拿出九成收入施与贫苦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