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卜崞方便推着素鹤进出,他连自家门槛都拆了……
素鹤看着桌上的药盏,想起了前几次两位前辈就是这么一勺一勺喂的他,登时臊的面红耳赤。
不自然的道:“缺前辈,还……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缺云子端着药盏,看了眼手中勺子,不明所以:“嗯?你自己来?你动的了吗?”
“……小,小子可以一口气喝完,不用……”一勺一勺喂的。
“哦~”缺云子后知后觉,回过了味儿。现在的小年轻,就是脸皮薄。
这人呐,还是得脸皮厚才不会吃亏。
遂弃了勺子,直接拿药盏灌。
素鹤被这药苦的差点没断气,苦也就罢了。因眼中加了海底金的血做药引子,好好一碗药,顿时又苦又腥。
缺云子看的好不乐呵,接过药盏放下,又到了杯清水给他顺顺口。
说实话,这药他熬的时候差点没把自己给熏吐……
转过身憋了好久,才忍住笑意,正色道:“我给你把下脉。”
卜崞看的想摇头,他这老友,成天没个正行的。
遂走过去给自己到了杯水,然后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
不经意间,眸色竟是微微发沉……
素鹤问:“前辈,如何?”
缺云子松开手,旋身坐到卜崞旁边,一脚搭在椅子上,抠着头上的鸡窝。
思索道:“你也知道,我等人身皆有经脉,络脉。
直行曰经,旁支为络。
经有十二,而络则并脾、任、督共十五,得二十七之数。
而你现在,因之前郁郁不解,致使药效难尽全力。
故二十七数,你只有半数尚可,其余皆是滞塞难行。”
“那要多久才能好?”
“等你什么时候自觉行如流泉,如行日月,运转可不歇。此事,便算成了。至少,你这身能为算是捡回来了。”那啥,我渴死了,给我杯水喝。
卜崞咂了下嘴皮,横了眼他,老泼皮。
说归说,做归做,还是放下自己的,起身给他到了杯。
缺云子望着砸的砰砰响杯子,呵呵道:“谢啦。”
琢磨了一下,又贼兮兮的道:“水能解渴,可滋味……终究是寡淡了些,噢。”
“没有。”卜崞一口回绝。
“别啊,老伙计。你看我这几天劳心又劳力,没功劳也有苦劳。这嘴里啊,真的淡出清水了。”更何况,我这是功劳好不好。
你这样,是扼杀功臣。
卜崞瞥了他一眼,口中的水差点没喷出来,忙用袖子擦拭嘴角,又气又乐道:“成啊,功臣都出来了哈。”
“嘿嘿嘿……”
“鹤小子,你喝了药好生歇着。我陪这老泼皮喝一杯去。”说罢,拂袖一振,素鹤径自飞到床上躺下。
然后对缺云子没好气道:“走吧?”
“成、成、成,走。”
素鹤目送两人离去,不禁望着门口呆怔,也不知道槐尹和浥轻尘现下如何?
人皇岛
自打那日三皇子离开后,就没在打扰过阿霄,连着白鹭童子也没有到鄄溪台。
一打听,说是三皇子有事派出去了。
阿霄自此得了清净,却也得了冷清,再没谁,风里雨里只为遥望。
她坐在窗前,抱着小鞋儿一看又是一天。眼底没有泪,只是浑身溶在孤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