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考完了,虽然不离开贡院,稍作休息。
差役将带僻静的房间,让睡了一下午,甚至非常体贴热水让洗脸刷牙,吃饭漱口。
三月十二,考第二场,与第一场的流程相同。
考试的内容为诏、诰、表等公,等于应用写作。
谢玄英自小跟在皇帝身边,对此实在太熟悉了,闭着眼都写。
三月十五,第三场,策问。
这道题每年不同,有时是时政,比如某政策好不好,有时是时局,比如对北方的瓦剌怎么看。
今年的题目是卫所制的优劣。
某一瞬间,谢玄英怀疑皇帝好像透题了。
该怎么答,是怎么答。
挥笔疾,恨不得马上考完,九天了
对面的考生频频看来:唉,美人是不是答题不顺啊这场都不笑了呢。
十六日,考完回家。
沐浴睡觉。
而京城的举子间,开始流传一个小道消息:有美人兮,女扮男装,替兄考试,所以从前不曾听过有此人,考完后,这人亦不见踪迹,不知是哪家的才女,实在叫人心驰神往。
十七日,谢玄英的考卷就被递了主考官手上。
虽然所有的考卷都是糊名的,且考官拿的都是抄过的副本,的考卷从一开始就放在上面。
同考官心有数,看完又觉得实在不差,马上落笔,吹了一波好评。
卷子交给主考官。
看经义,基础扎实,言之有物,条理明,且明显是纯真派的,看公,完美范,策问呢,好了,头头是道,鞭辟入。
即便是理学派的翰林,也不得不说:“哪怕非谢郎所做,亦榜上有名。”
简而言之,让过问心无愧,不算作弊。
之后的阅卷平淡无奇,重点看经义,后面两门差不多就行了。
唯一的争议在于五经魁的人选。
所谓五经魁,就是五经每一科的第一名,不恰当比喻,是语数的主课,五经是政史生化物,每门课一个头名。
谢玄英学的诗经,同考官希望将诗的魁首给。
主考官有点犹豫,因为谢玄英的题答得很心学,驳斥关雎是后妃之德,引用孔子“无邪”的说法,认为男女之情发自肺腑,吻合人伦,已经是“无邪”了,非说贤德,其实不真诚,不纯正。
这是非常典型的纯真派的理论,是李悟的标志性观点,在心学中也属于激进。
理学派的考官必定不赞同,认为“少年气”,是要取更稳重的。
其同考官也同,毕竟取了可被说,不取肯定没错。
而另一位主考官不争。
争个屁啊,当不当五经魁有什么影响吗只要谢郎中贡士,殿试后,不是状元就是探花。
三月二十八,放榜。
差役敲锣鼓去谢家通报消息,然而,谢玄英不在家。
进宫了。
此时,离程丹若进宫,已经一月有余。
换言之,已经很久没见她了,积极上班,自然是想找机会见见她。
走马上任半月,程丹若成绩斐然。
首先,内安乐堂的六个病人,一个当天惨死,一个年老不走,一个呕血的摸不准病因,在吃药,其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好转,两个痊愈,一个好转。
没日,拉肚子的确认只是肠胃炎,也好了。
死亡率下降得十明显,加上宫女们总有熟识之人,一来二去的,不少宫婢都知道,新来的女史真的会看病。
偌大的皇宫,数万的宫婢,谁没有点小病小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