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虽是凶险,好歹总算把这关过了。遂悄悄把藏在袖子的辣椒,丢入身后矮丛中。
只是,真辣啊……
抬手擦了擦眼角,顿时心里把素鹤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要不是这个缺德冒烟的,他用的着如此冒险吗?
可是,他骂也没用。
林卯以暗劲探查,虽做的巧妙,但还是有迹可循。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自是一清二楚。
不然,林卯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如此一来,也说明了他对此禁制亦无解法。
换句话说,往后自己还真的得受制于人了。
虽不甘,却也不得不从命……但就这般认命,他到底不甘。
一时间,主仆两人各怀机心,彼此默然。
而桥的另一端,妇人有惊无险的通过了飓风考验。
接下来的,便是要找到青蚨所说的宅邸,再找到吃食,以及把地牢的人放出来。
只不知为何,她愈走愈心惊,愈走愈胆寒。
可回头无路的她,没得选择。
所幸,约莫一柱香的功夫,总算到了湖畔的宅邸。
传闻,阴山湖蛇虫遍地,秽臭冲天。如今看,似乎也不尽然。
至少,除了阴森可怖之外,倒也没见到以上这些。
随着木门被推开,倏的一阵怪风扑的她陡寒,拢着两臂怯生生的迈入其中。
刚踏进,木门忽的自动关上。
吓得妇人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蹑手蹑脚的在前院摸了好些会儿,才找到后院厨房。
青蚨说,此事不能被看守知晓,她需抓紧时间才是。
顿时一咬牙,两手愈推门。
怎料厨房的门突然打开,内中一位粗壮的伙夫揪着围裙直擦手。
上下睇了眼她:“你就是魔子派来的人?”
妇人看着自己悬空的手,登时羞的面红耳赤:“是。”
“你先在这儿吃点东西,一会儿去前院找我们。
要来也不早点儿,偏赶着饭点儿,懂不懂做人啊?”说罢,又是一声冷嗤。
“多、多谢。”妇人欠身施礼,心间又气又恼。
她这辈子,除了林卯那个负心汉,她还没被谁这样指着鼻子骂过。
偏生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忍着。
不过转念一想,如此也好,方便她接下来行事。
遂侧身静立一旁,待人出去后,即闪身入内。然错身的刹那,伙夫的嘴角乍然浮起诡笑。
而妇人,并没有发现。
心急火燎的收拾了点吃食胡乱的装在桌上的食盒里,盖好后旋即提着走出厨房。
又睇眼旁边那边上锁的铁栅栏门:“看来就是此处了。”
话音一落,身形微晃,径直穿过铁栅栏。
提着食盒,疾步往地牢而去。
一路行来,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没费多大的功夫,她即找到了关在地牢的三人。
这三人有男有女,俱是不知被关在地牢多少岁月。
见到有生人进来,笑得格外瘆人:“你是哪家的媳妇子?来这里,可是想好了?”
妇人被问的摸不着头脑,可她没有时间深究。只想着快点把事情解决,再踏过独阴桥,便可找那负心汉算账。
事到如今,她还想着自己可以侥幸活着回去。
却不知,在踏上独阴桥刹那,便注定是条不归路。
牢中之人,问的即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