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完,蒋渊便告辞离开。婆婆带着几个孙儿一直把他们送到门外。转回头便听见儿媳说:“娘,刚才那位贵人好像掉银子了。”
婆婆看到儿媳手心里的那个小银元宝问:“在哪里捡的?”
儿媳妇道:“就是那位贵客坐的板凳上。”
婆婆接过银子,两眼含泪:“你哈儿哟,这哪里是他掉的,这分明是看咱们家困难,故意留下来的。我们这是遇上好人喽。”
晚上,一行宿在小镇上唯一的客栈里。
蒋渊去后院洗漱的时候,蒋禹清进了灵境,仔细的量了水车各部件的尺寸。出来后,趴在桌上画图。
蒋渊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画得差不多了。她爹也没打扰她,只站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她画。
画完了,团子把图纸递给他爹,发现他爹的眼睛亮亮的,便知道,他爹已经看懂了。
“这个东西是用来灌溉的对吗?”
蒋禹清用力的点点头,调皮道:“知我者,爹爹也。这个东西叫水车,把它架在河里相宜的地方,可以利用水流的冲击力源源不断的把河里的水抽到高处,可以节省很多人力。用在南方地方倒是合适。
但是肃州这里气侯寒冷,一到冬天河面会封冻,在河流上冻和来年解冻过程中,木质的风车板很容易受到损伤。
我在想我们能不能把它改改,让它变得更适合肃州这里的气候。”
蒋渊道:“不必担心,回去后,爹爹就找水利和木工方面的专业人才来一起想办法,再不济爹就用飞鸽传,送回京城去让工部的大人们给参详参详。他们肯定行。”
团子又摸两样东西来,指着椭圆的果实道:“爹爹,这叫做土豆。亩产2000-3000斤,可当主食,也可做菜吃。
做菜的话,煎、炸、炖、煮都好吃。而且,易种易活易管理又耐旱,鲜土豆放地窖里,可储存好几个月,若是切片晒干,则可储存的时间更长。一年四季可种。
但是肃州的气候,四月中到五月初种植最合适。不过它也有缺点,发芽后的有毒,就不能再吃了。”
团子又拿起玉米道:“这个叫玉米,也叫苞谷。若是种在沿海或是内陆地区亩产会更高些,种在肃州,管理的好的话也有千斤左右的亩产。
嫩的时候,可直接煮来吃,味道鲜甜。老了以后,晒干脱粒磨成粉,可以煮粥或是贴饼子,都好吃。也是主食。”
蒋渊听完后,整个人都呆了一呆。好久后,才把女儿搂进怀里,大头抵着她的小额头蹭了蹭,道:“乖宝,你一定是上前派来拯救万民的神仙。”
团子于是咯咯的笑起来,银铃似的。
蒋渊问她:“这是也是你灵境里拿出来的吗?”
团了摇了摇头:“不是的。这两样是我在京城的时候,意外发现的。就在你们上京前不久。
有一个人的驴子吃错了东西中毒死了,他就把驴子拉到了我们和安医院,让我们救治。
我就问它驴子吃错了什么东西,他就告诉我是在一家种子铺门口吃了一种奇怪的根块。并且说了那种根块的样子长相。
我当时就起了疑心,顺着他指的地方,果然找到了仅剩的几颗土豆。又在那家种子铺里,找到了一袋玉米种子。
掌柜的不识货,白菜价半卖半送的都给了我。我拿回来后,就种在了灵境里,改良了一下。如今已经发展成了老大一片啦。
等明年我们就种在了肃州,以后,肃州的百姓们就再也不怕挨饿啦。”
“乖宝,爹爹代全肃州的百姓谢谢你!”
团子笑眯眯道“不客气呀!”
父女俩往西走,一路走一路看,一路做笔记。遇到不平事,该出手时就出手。
若是县里的父母官不作为或是知法犯法,蒋渊半点面子都不给,说撸就撸,说拿下就拿下,端的是雷厉风行。一时间,各县主官们听到风声,均是绷紧了皮子,纷纷自己察,自己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儿。
若有,赶紧想法子给填平了,否则乌纱不保事小,严重的小命儿都得撩在这里,还得连累家小。
这位大老爷可不是什么好胡弄的主,人家捧着天子宝剑的,有先斩后奏之权。那身首异处的孙和就是前车之鉴。
又走了六七天后,一行来到了最西边的玉门县。玉门县是整个肃州最偏僻最穷也是人口最少的地方。
西出就是玉门关。
前朝末年,朝廷昏庸无道。匈奴鞑子时常犯境,烧杀抢京,无恶不作,甚至把中原百姓充作军粮,称其为“两脚羊”。
玉门县更是首当其冲,十室九空,被祸害的不成样子。
直到大夏建立后,朝庭派了重兵镇守此处,情况才好了些。即便如此,每隔几年,匈奴都会率兵犯境,偶尔也会有小规模的战事发生。
因此玉门县的百姓并不多,县城里或是周围邻近的地方住的大多是军营高级将领们的家眷,民风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