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思学苑,却听人说你到映川这来了,我等了你一个下午,你也没回来,我以为你和映川在讨论……”
周义裕的到来叫陈蕴棠和宋素英默契的没再提及刚刚的事,几人就着周义裕的问题商讨了片刻。
到最后,陈蕴棠脸上带着笑,将周义裕和宋素英送出了院子。
院门关上,他脸上的笑容就落了下来。
进了屋,陈蕴棠几乎将半盒的缘枝香都倒进了香炉内。
青烟飞腾间,身后跟进屋里的罗荣都被呛的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可陈蕴棠却似恍然未觉。
他的神情隐没在这烟雾中,自言自语几句,:“倒是真长本事了,如今什么香的、臭的都引了过来。”
现下周义裕也暂居陈府,府中也另有一处院落专供他起居生活。
从致澄院出来,宋素英和周义裕一路共行。
路上周义裕忍不住道,:“远沛你可是为着下午游廊的事去寻映川的不是?”
宋素英却未答话。
只看他的神色,周义裕还有哪里不明白。
他摇摇头,劝道,:“不过是兄妹间打打闹闹的一场小事,远沛你又何必专程去找映川的麻烦,平白坏了你与他的情谊。”
小事?
宋素英脚步微顿,他看向了周义裕,:“内宅之事,我不便打探,也不便过分关心。”
“可若只是几句言语不和,或是打打闹闹的小事,琇四姑娘何必惊慌至此?半点体面也不顾的从游廊疾行,甚至还撞到了你。”
“她年岁轻,生的又弱,这次被吓的眼泪直流,慌不择路……难道还能是她欺负了陈蕴棠不成?!”
“若今日我已这般登门,陈蕴棠却还无所顾忌,我自会亲自再去叨扰陈大人说个清楚。”
“好好,我听明白了。”
见一贯守礼到他都觉得略显古板的宋素英,竟半点也不顾及的直呼陈蕴棠大名。
可见着实是气狠了。
周义裕连连道,:“这必定是映川的错,定是他不好,素日里没个正形吓着了四妹妹。”
“远沛你放心,若有下次,我与你一同骂他。”
周义裕就这般一路保证到了前院。
眼看的时间不早了,又撞上这样的事,周义裕只得约定明日一早和宋素英讨论经义。
目送着宋素英离开的的身影,周义裕原地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少爷?”
何丰扭头看了看渐行渐远的那个挺拔的身影,觉得莫名,:“可是宋先生有何不妥?”
“你什么时候见过这小古板这般不顾体面的时候?”
“哈哈哈,像不像是扑腾着翅膀护犊子的老母鸡。”
周义裕一面笑着,一面从怀中掏出条粉白色的绣帕,:“那会儿就看他急的跳脚,抓着人家姑娘不撒手……”
“这帕子原本打算交给他的,顺便再看场好戏……现在少爷我改主意了。”
“少爷,您这”
瞧见周义裕手里的绣帕,何丰的脸色就垮了下来。
“咱们府上您已经有这个巧姐姐,那个妙妹妹的……您这又多一个表妹,老爷若是知道,又要生气了。”
“多嘴!”
周义裕没好气的拿着手里的卷敲着何丰的头。
“你家少爷我就是那般龌龊的人,见着个颜色好些的就要往屋里藏?”
“不过是那些可怜的姑娘无处可去”
何丰撇了撇嘴,无声的翻了个白眼。
“再说,还没怎么地呢,姓宋的小古板已经板着棺材脸要杀人了,要真有个什么,他还不得吃了你少爷我?”
周义裕一边嘀嘀咕咕的一边往自己的院里去。
“送宋的心眼可最像我这姨父了,惹不起,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