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敞笑着刚想开口回答,便听那侍女自答道:“奴婢叫纪潇潇,是公子几年前在路上救下的,公子念我孤苦无依便好心收留,奴婢一直感念在心!”汪艳艳满腹狐疑,听这善举却也不好发作。
“伯父伯母何在?”张一敞上前一步问道。
“噢,我爹娘因姨母突发急症,昨日便动身前去看望,不在家中。”汪艳艳答。
“怎会如此不巧?”张一敞再问。
汪艳艳想着自己也是昨日回来见房中留的字条才知晓此事,也是有些诧异,但都被喜悦盖过了,此刻亦无暇多虑,轻快地说:“来日方长,我进去找人来给你问诊吧!你先坐吧。”说罢,一人进了后堂。
才过院子,叶支支和小黑龙迎面而来。汪艳艳急急叫住叶支支,让她去请大师兄来给张一敞问诊。大师兄又叫上五师姐和小陆诚。小黑龙跟在叶支支的后头,如此一来,阵势便有些浩浩荡荡了。
小黑龙原是无所事事地瞧着那群医者轮流诊脉,之后,图个新鲜便与叶支支蹲坐在药柜子边,看叶支支切药材,那手起刀落的流畅度让人心悦诚服。他问:“你怎么不去凑个热闹?”
“你仔细看看那个张一敞身边的侍女,觉不觉得有古怪?”叶支支轻声耳语,“别直溜溜地看,用瞟的!”
小黑龙闻言,悄然抬头瞟了一眼,谁知那侍女竟给了他个眼刀。他心中一阵寒战,再回望去,那侍女已隐于人后,心想:他一条龙为什么会被一个人的眼神给镇杀住呢?难道说,经上次一役,胆子破掉了?不能啊……难道……难道她是妖!他心下一惊,坐立难安,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突见,叶支支起身,忙问:“你要去哪儿?”
“我切完了,再去搬一筐过来啊!”叶支支答。
“我和你一起的!”小黑龙道。
叶支支笑道:“两步半的路,你也一起?!”
小黑龙坚定地说:“一起!”
回来时,大师兄已经开好处方,交与伙计抓药,简单交待几句便回了后堂。五师姐和陆诚整理妥当后,也回了后堂。
好不容易熬到张一敞走,小黑龙全身的力才卸了下来,拎着叶支支就往后堂走。
“叶支支你听好,刚才的侍女的确古怪,我怀疑她是妖!你老实在屋里呆着,我给大哥传信去!”小黑龙道。
“你不是说有四方神兽的吗?它们不负责保护我吗?”叶支支问。
“这四方神兽只是请来的虚像,它们每一个的本尊可不是说请就能请来的,各个都是大神,隐匿在大江大川之中,所以它们只能在我大哥发动阵法之时显现神威,平时也就吓唬吓唬一些道行浅的小妖。没想到,今日那妖居然敢登堂入室,绝非等闲之辈。”小黑龙想想就觉着胸口疼,需要赶紧搬救兵。
“你也别太如临大敌了,正所谓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冤家才路窄,我们跟人家好像没什么怨仇吧?说不定只是跟着自家主人来串个门尽个忠啊。”叶支支倒是挺平静。
“你还是算了吧,上回如果没有大哥豁出性命,咱俩的小命早挂了,不说了,我要找个地儿施法了。”小黑龙道。
叶支支听完很意外,原来大家都没问过自己,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每个心里都自动脑补了各自缺失的情节,小黑龙认为的是小白龙救了自己,那小白龙是怎么认为的?大师兄又是怎么认为的?除了自己,是不是没有人知道事实的真相了?如果自己说出真相,他们会信吗?
“叶支支,快随我走,到大师兄那儿商量商量那张一敞的病案。”五师姐站在门口打断了叶支支的猜想。
“师姐,我今日并没问诊把脉,不需要去了吧?”叶支支就想躲懒。
“不行,此事没得讨价还价的。”五师姐招手示意。
叶支支看了一下小黑龙,他点了点头,于是便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