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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金阙城中

星尘、旭景相伴冈底亚,把维加和西野枫送到“千峰雪”山脚下,西野枫已经不知多少次回首遥望那看似平静的“陆海天山”之巅了。眼中流露出绵绵风絮萦绕暮春一般依依不舍的情愫。“好孩子,不要再看了,幽影族的战士不管生还是死都犹如时间坚韧不拔、誓不回首的气势,他只要回应了你的召唤,将逝去的自己显影在你的面前,那他就一定会遵守誓言,不管是历经万险还是千难,都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的,你就等着吧。”

维加从旭景身边走来,靠近西野枫,两人一并给冈底亚和星尘、旭景行了个礼,看着渐渐明亮起来的天空,他俯身朗声道:“父亲,儿子就此别过了。”

冈底亚拉过他们的手又殷殷嘱咐道:“路上可要多加小心啊,特别是抵达‘逐风胜景’大陆之后,对莫蒂默更要格外留心,维加现在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块上好的挡箭牌,一时他对你虽礼遇有加,保不齐日后定生祸患。还有西野枫,你们二人此去,定要通力协作,互相倾力照应,我们虽在‘千峰雪’上,但心却已经追随你们而去了。如有变顾,可速速遣使来报,到时,为父为兄的一定会拼力解救。但此时我们如果忽而过于关注‘逐风胜景’大陆,那必然会引起莫蒂默无端的猜忌,于你们反而是百害而无一利。”“儿子谨记父亲的教诲,只是这地心莲之事可否与莫蒂默详细道出,请父亲明示。”“我和你哥哥们仔细商量过了,现在尚不分明莫蒂默身后可有另一黑手鼎力相助,如若贸然将此事备细于他,恐日后我们反受制于他,不如不说,如果事情的发展迫于无奈,再告诉他也不迟。你可只说与他雅典娜对净语格外青睐之事便可,这样他也就明了自己目前被动的处境了,至于他再要采取什么行动,一切悉听尊便。虽然他现在奉你为城邦连盟的新国王,但你毕竟只是他手中暂时的一枚棋子,万事只可交于他做决断,切不可自做主张,我们族人已有数千年之久不再插手‘逐风胜景’大陆的事务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我们可以慢慢地将属于我们的权力点点滴滴地拿回来,绝不可操之过急。好了,你们快上路吧。”星尘也走过来,紧紧抱了抱他二人,然后对西野枫说道:“烟姿新生之时,我便会亲自相送,他去往‘逐风胜景’大陆的,此去万事艰险,切不可再为此事分心了。”西野枫点了点头,倏忽间便随维加堕入了仙槎之上了,那撑篙之影仍是一副烂漫之态……

眺望过云海怒涛,那金阙城中灿灿如日的宫殿仍闪耀着通天彻地的光芒,西野枫忽然就对维加提议道:“维加,来之前莫蒂默就有意想让我入这金阙城一探虚实,现在我们已至近前,是不是我就入城去……”维加听后,蹙眉思索了半晌道:“也行,我们既然已经来到了这是非之地,进去也无妨,只是烟姿还未新生,你一个人能全身而退吗?”“其实也不妨事,诺瓦不是曾经带我来过这金阙城吗?你就让你还跟随着我,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维加应声唤道:“诺瓦。”倏忽诺瓦就显身在了他们面前,只见她一袭金丝流苏的紧身长裙,身段婀娜有致,面容却异常肃穆,俯身行礼道:“殿下。”“你可再与西野枫一同走访这金阙城,万事要多加小心。”“是。”诺瓦正要带着西野枫跳下仙槎,维加突然拽住西野枫,拉近身旁,看了又看,好似西野枫身上沾染了不尽尘埃,他却不知从何清扫一般。西野枫实在忍耐不住了,便硬生生地问道:“看什么看啊,你倒是说啊,你又有什么突发奇想了?”“也不是什么奇思妙想,只是不知道现如今这金阙城里突遭战火,他们的人民生活境况有何变化,如果你和诺瓦这衣着得体地就进了城,会不会太显眼了,而另外又一想,他们可是得胜一方,此时必是欢欣鼓舞之时,市容街道可能有所破败吗?你们也许并不会鹤立鸡群,所以思之再三,我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哎呀,说你心细,你可是真的太心细了,维加,要我啊,就只是一门心思,快快抵达,却真没想到这一层,你说怎么办?”“也没什么怎么办的,你和诺瓦先在此等候,我一个人先去城中逛逛,只是西野枫你这心急的老毛病,一定得按捺的下,不要我前脚刚走,你就……”“不会,不会,事关性命,岂有大意之理,你去吧,我们在这儿等着。”说着仙槎就自然地停滞在了层云之中……

不多时,维加却面带凝重地回来了,他低头伏在西野枫的耳畔絮语殷殷片刻,西野枫只是不住地点头道:“嗯,嗯,明白了……你就放心吧,我会想起办法的。”诺瓦正疑虑重重之时,维加又严肃地吩咐她道:“诺瓦,现在的金阙城已不比当初了,你和西野枫一起行事,凡事都要听从他的调遣,切不可再去那些熟悉的地方了。”“是,殿下,请殿下放心,我绝不会违背西野枫的任何命令。”“好,你们去吧,宁可安全回返,也不要为了所谓的情报,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我说的就是你,西野枫。你还笑,诺瓦对确是事事依从,而你就会自以为是。”“知道了,我以后也会惟你是从的。走了,走了……”说着一把拽过了诺瓦的左手,诺瓦瞬间把他带至了金阙城内。

两人漫步城中,却发现维加为何面有愁容了,集市上再也不见半个人了,而且每家店铺前都是杂草丛生,满城竟是荒芜之貌,但偶然遇着的几个百姓却不见有半分消极之态,他们依然衣着光鲜,神态自如,只是目光空洞,似有茫茫不可追寻,而又必须追寻的向往一般。

方才,维加交待西野枫直奔净语的宫殿,一路上他们统共也才相逢两个人,一个面容丰润的中年妇人,她好似家中有急事,一路疾风劲火地朝前飞奔,但眼睛却半睁半闭的,仿佛有神明为她引路一般,而直到她伫足家门也没摔倒或碰撞上过任何障碍物。另一个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媪,她好似眼疾一般,一路上只顾闭着眼睛和她怀中的山羊说话,如果那山羊也算一个人的话,因为西野枫明明白白地听见它回答老媪的安慰:“不疼,我不疼,就是跳下山崖的时候绊倒了。”

来到宫殿门前,庄严肃穆依然的大理石柱前两位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貌美如花,面容却僵硬的如同那冬日的山崖一般冷酷。西野枫以为她们会盘查自己和诺瓦,但她们却对他二人视若无睹,仿佛她们就是为了陪衬这寂寥的两根石柱似的。还没走进厅堂,一声声如同僧侣的吟唱便悠悠扫入了耳畔,西野枫大着胆子牵着诺瓦直径往里面闯入,迎面当日净语黄金镶嵌的宝座上,此时正坐着一位面若冷霜,眼似寒星的青年男子,他身着锦绣的棕色云纹绸缎长袍,俯瞰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民众,那些人全都匍匐在地,如临圣光。

“我们怎么办呢?”正想着,西野枫和诺瓦一起溜到了右手边一处偏僻的小门的角落里,想要和大家一样深深跪拜圣座上那名男子,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低低地喊道:“小兄弟,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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