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纪深回到家,主卧里乱糟糟的,几扇柜门全部敞开,他推门进屋,“因为什么关机了?”
何桑拽过充电器,晃了晃黑屏的手机,“没电了。”
分明是故意和他赌气,梁纪深识破没戳破。
她脚边堆着三个大号行李箱,衣服铺了一床,他随手翻了翻,“又要巡演?”
“年后马来西亚有演出,最近剧院彩排多。”
男人坐下,看着她安安静静收拾,要多乖有多乖,眼角上吊,是非常魅惑的狐相,单论契合度,何桑确实很符合他的需求。
她带给他的是灵与肉的狂欢。
不可替代的高-潮。
梁纪深活泛着手腕,腕表是宋小姐买的,表带稍紧,他摩挲那一圈勒痕,“这套房过户给你。”
何桑胳膊一沉,垂在箱子边缘抬不起来。
“还用10的卡吗。”
那张银行卡,男人一共汇入了两笔钱,一笔是刚同居,数额很大,另一笔是何桑的生日。
她没刷过,梁纪深也知情,他了解何桑当初跟自己并不是图钱,他本身膈应目的性太强的捞女,虽然图钱好拿捏,各取所需不耗精力,但谈情没意思了,像嫖。
何桑有些恍恍惚惚的,“我没用过那卡。”
“是你应得的。”
他起身,脊背遮住了窗外明亮的光线,也许是对梁纪深的职业滤镜,何桑觉得他结实伟岸,风华耀眼。她在想,能拥有他成熟睿智的现在,也拥有他意气风发的曾经,那位宋小姐当真好福气。
“我准备搬出去住。”她故作轻松合上拉链。
梁纪深皱了下眉。
“这套房我不要,你送我的项链耳环也一样不少锁在抽屉里。”何桑自顾自关住衣柜门,“你喝完酒会头痛,止疼药在床头柜,这一周要穿的衬衣已经熨帖好,你一夜没睡胃口应该不舒服,我煮了粥。”
他神情晦暗不明,没有出声。
何桑拖着行李箱要走,男人突然问,“手怎么弄伤的。”
她停住,指腹触摸那块红肿,“煲粥不小心烫的。”
梁纪深过去拉她手,吃舞台这碗饭,年轻无瑕是本钱,何桑最拿人的就是羊脂玉一般清透饱满的肌肤,蹭破皮都可惜,何况烫个疤。
“涂药了吗?”
他温厚的大掌包裹住她,何桑攥得五指发麻,“涂过了。”
梁纪深静默数秒,松了手,“你何苦这样。”
“我没害她。”何桑澄清得既坚决,又委屈。
偌大的房间骤然死寂下来。
男人盯着她,目光幽深像锋利的钩子。
即使宋小姐在这场风波中毫发无损,梁纪深的天平也倾向了那头。
何桑不知道,更不敢猜,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出事了,他会怎样。
她离开得干净,甚至连一件男人买的衣服也没带走,梁纪深属实没想到。
何桑倔,也有心眼儿。
正常来讲,是精明隐忍那一挂的,轻易“甩”不掉。
为了和平分手,起码扒一层皮。
梁纪深的预期其实远不止一套房和七位数的补偿,可以再商量,只要她开出的价码不太离谱。
他在卧室一直待到傍晚,开车去了一趟省会议厅。
大会堂的台阶上人来人往,中午才从外地赶回来的年轻男子正陪着他父亲,游刃有余应酬着在职的大佬们,脱胎换骨似的西装革履,还系了个庄重的领结。
梁纪深喊了一声,“坤子。”
周坤转过头,春风满面的迈下台阶,“难得你迟到啊,温香软玉抱在怀里下不来床了?”
“有事耽误了。”男人顺手递出一支烟。
“忘了?”周坤提醒他,“这里禁烟。”
他气定神闲又塞回盒里。
“我父亲在会场说这一辈里你最有前途,他们打算撮合自己女儿和你吃顿饭。”
男人淡笑,没接茬,“什么时候办婚礼。”
“春节吧。”
“定了?”
“定了。”周坤无所谓,“完成任务,和谁结婚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