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桑也擦着胸口,“我像翁琼吗?”
男人说,“不像。”
她有心问像不像宋小姐,到嘴边,还是咽下了。
“雪大了,回去吧。”梁纪深率先跨上台阶。
何桑悄悄踩他留下的足迹,小小的一枚,落入大大的鞋印里,莫名的温柔浪漫,勾得心口暖洋洋。
一进客厅,梁纪深的步伐便停住。
何桑循着看去,纪席兰在沙发上定定审视他。
男人拍了一下何桑的腰,“上楼。”
她心里很畏惧纪席兰的雷霆手段,一秒不耽误往楼梯走。
好在,纪席兰的目标不是她。
“你昨晚睡在哪了。”
梁纪深似笑不笑,主动坐下,“查岗?”他抻了抻被雪水浸湿的裤腿,“我能睡哪,睡床上。”
“少打马虎眼。”纪席兰翻了脸,“兰姐说你和她一个房间,大汗淋漓抱在一起。”
男人眼神凌厉射向厨房,兰姐正扒头,吓得一缩。
老宅上上下下不怕梁延章,独独怕梁纪深。
这人太阴,心思像没有个底,深不可测,谈笑间下狠手。
“原来兰姐是替您监视我。”
纪席兰恼上加恼,“我监视错了吗?梁璟快回国了,他可是顶着功臣的头衔回来的!姚姬那贱女人也要搬进老宅养病,登堂入室的野心完全不掩饰了,你让我省点心行不行?”
“我还不够让您省心吗。”梁纪深靠着沙发,手臂搭在边缘,“梁家每年给二房三房一千万的生活费,二房连十分之一也用不了,您要多一倍。”
纪席兰大手大脚在富太太群是出了名的,一个爱马仕包就一百多万,逢出场必讲大排场,珠宝不重样,固定的零花钱没了,梁纪深再接济她。
她自知理亏,语气没那么冲了,“你最近忙什么。”
梁纪深姿态懒怠不羁,“忙着给您挣钱花。”
二楼,何桑在保姆的引领下走进梁延章的房。
这两回见面,梁延章都是穿着中式唐装,房的布置也类似旧上海时期的风格。
他们这阶级的男人,无论什么岁数,品味皆一流,大气华贵。
何桑不敢多观望,恭敬站在桌前,“梁董。”
梁延章抬眸,示意她,“把箱子递给我。”
何桑搬起钟表台底下的木皮箱,箱子很大,却不重。
她轻轻搁在桌面,梁延章掀开箱盖,乌泱泱的灰尘散出,表层的皮子有年头了,已经腐蚀掉渣。
他招手,“你过来。”
何桑心惊胆战走到桌后,梁延章掏出一本相册,一页页翻开,“她是我的原配夫人。”
照片虽然泛黄,依稀窥见出女人风华绝代的容光。
8、90年代的女人,美得各有特色,翁琼在一众以美艳著称的香港女演员中,也尤为亮眼。
“她怀梁璟那年,在上海演出,下剧台的时候摔了一跤,险些流产,后来就不再登台了。”他摩挲着相片内的女人,“你演的冯程程,有她年轻的几分样子。”
何桑拘谨在一旁,“我比不上梁夫人的风采。”
梁延章认认真真端详她,“是稚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