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好说的,就是一时糊涂被金钱诱惑,最终跌下了深渊。”
“还有什么遗言?”
嗤嗤拉拉的声音,在宁静的大院里显得异常刺耳,高胖知道,今天这一劫躲不过去了,他觉得嗓子有点干痒,便使劲咽了口吐沫,声音有些嘶哑的问:
“你不会去找我的家人吧?”
“我不是恶魔,他们是无辜者,我不会冲他们下手。”
高胖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担忧的问:
“毒蛇会不会向他们下手?”
无面人果断摇头:
“他不会有这个机会,处理完你们我就去找他,毕竟,他才是罪恶的源头。”
“那就好,那就好”
高胖颤抖的声音越来越小,死到临头,他终究是怕了,毕竟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
无面人伸出惨白的右手,轻轻抵住高胖的额头,高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那手冷得吓人,比冰块的温度还要低。
“后悔走上这条道路吗?”
嗤嗤拉拉的声音响起,高胖嗯了一声,然后又开口问他:
“你到底是什么,怨魂还是妖魔?”
“过去是人,现在,无面行者。”
话音刚落,高胖的五官便从脸上滑落,他用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喉咙,颤抖的倒在地上,身体慢慢变得僵硬。
小黄狗欢快的在那堆掉落的五官上打了个滚,无面行者蹲下身子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语带笑意地说:
“又进了一步,九十九重灵也不难,毕竟这世上的恶人,可比大师想象的要多得多。”
小黄狗身上的黄毛立了起来,毛发下,是排列的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人类五官。
无面行者起身走向院外,小黄狗抖了抖身子,立直的毛发又垂了下来,它欢快的追上自己的主人,一人一狗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一年前的缅老野山,大雨倾盆。
身穿雨衣头戴礼帽的男子,在泥泞的土坑中苦苦哀求,土坑的周围,站着十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子。
领头的,是一个拥有十分明显奎亚面孔的矮小男子,抹把脸上的雨水,看着男子表情阴森的笑:
“不要叫,既然敢背叛将军,那就要有死的觉悟,处理完你,我们会去找你的家人,让他们快快乐乐的去下面找你。”
黑衣人们放声大笑,随即端起手中削尖的毛竹,狠狠扎向坑内的男子,一下、两下、三下,凄厉的哭叫传遍山野。
过了许久,哀嚎声渐渐消失,坑中见不到完整人形人影,只有半池掺杂血液的泥水,和一滩模糊的血肉。
“下个大炮仗,让他渣都不剩!”
撂下一句话,奎亚男子转身就走,一个黑衣人掏出捆密封好的炸药,调好时间扔进土坑,所有人向山下走去。
“轰!”
几分钟后野山响起巨大的爆炸声,即便是在十多里外也听的清楚。
坐在车上的被震的歪七八扭的黑衣人们面面而视,感觉爆炸的声音有些不对,不像一捆炸药,而是一车炸药!
山脊原本半人深的土坑,变成一个直径最少十多米的大坑,坑里没水也没人,只有冒着白烟的泥土。
只是原本黑褐色的泥土,染上了层淡淡的粉色。
三天两夜的大雨渐渐停息,迎着初升的太阳,野山升起淡淡的雾气,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现出一圈奇异的光芒。
山脊的大坑里,有东西在慢慢汇聚,最终,变成一个圆滚滚的,雪白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