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人有备而来。
折腾完,马上逃跑。
“锁门窗。”
司机慌忙摁下按钮,“梁总,咱们在外省没仇人啊,莫非从冀省追来的?”
何桑想到和梁纪深的那场车祸,后背冒冷汗,女人报复和男人报复不是一个水平,宋禾出手都那么凶,何况男人出手,是真玩命。
她声音发抖,“你们在冀省有仇人?”
“有。”司机斩钉截铁,“不止梁总,商场僧多粥少,你抢了我的奶酪,我抢了你的资源,明里暗里互相结怨。”
梁迟徽不露声色解开所有西装纽扣,脱下后,又解着衬衫最上面的两粒扣子,然后抄起副驾下的棒球棍,“你开车走。”
司机大惊失色,“梁总!他们人多势众。”
“别废话了。”
梁迟徽正要下去,面包车跳下来四个人,为首的彪形大汉甩着木棍,咣咣戳车门,“是姓何吗?”
车玻璃戳碎的瞬间,木棍捅进来,险些捅到何桑,“小妹妹,你最近查什么人了?你活腻歪了吧!”
何桑大脑“嗡”地炸开。
原来他们是冯志奎的人。
“曾明威胆小怕事,他跟你出卖了我们冯老板,自己又认怂了,主动去赔罪,冯老板心慈,念在他老婆怀孕五个月,饶了他们,可冯老板没打算饶你啊。”大汉吹了吹粘在木棍上的玻璃碴,“你查广和集团,没人告诉过你,你命不够大吗?”
何桑直勾勾盯着大汉,大汉也怜香惜玉了,摸她脸蛋,“要不,你陪陪我,我给你个痛快,省得你遭折磨,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少点吃苦头。”
她撇头,躲开大汉的脏手,“光天化日,我不信冯志奎敢为所欲为!”
大汉乐了,“长得嫩,想法也嫩啊——”
他手下哈哈大笑。
“冯老板搞工程,天灾也好,人祸也罢,一年起码发生个三四起意外,冯老板垮台了吗?他赚了钱逍遥自在。”大汉要多得意有多得意,“冯老板没什么不敢的。”
这是一个口无遮拦的莽夫。
何桑一步步套他的话,“看来,有大人物保冯志奎了。”
“你猜对了。”大汉竖起大拇指,“冯老板的靠山——”
梁迟徽那边的玻璃缓缓降下,司机打开了阅读灯,刹那明亮四射。
男人身体轮廓在最浓的光线里,站着高,坐着也高于多数人,头顶几乎逼至车顶,因此他面容与光亮错过,隐匿在晦黯深处。
大汉一怔,举着手电筒照车厢,借着那束光,梁迟徽的一张脸渐渐分明。
他眼底尽是寒意。
何桑从未见过这样的梁迟徽。
不似他平日的温和儒雅,有一股鲜衣怒马的张扬,轻狂和生硬。
和他本人如此契合。
好像他本该是这副模样。
大汉面色骤变,“梁二公子”
梁迟徽反手一搪,棒球棍从车窗的缝隙搪出,棒头撞在大汉的胸口,撞得他踉跄后退。
手下扶住他,跃跃欲试要冲上来,大汉抓住他们,“放行。”
“可冯老板交代——”
大汉瞪他们,这伙人闭嘴了。
他揉了揉胀疼的胸骨,小心翼翼凑近,压低上半身,“梁二公子,我们冯老板想”
梁迟徽一剂冷眼扫过去,他也闭嘴了。
“广和集团的债,当初不查,不代表永远不查,如果你们冯老板太放肆,到处招摇过市,早晚会被翻出重查。”
大汉连连点头,“我替冯老板谢谢您的提醒了。”
梁迟徽笑得危险,“我已经对你们冯老板很不顺眼了。”
“别啊,二公子——”
司机一踩油门,巨大的惯力把大汉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