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桑打招呼,“梁总好。”
梁迟徽不紧不慢应了声,“演完了?”
“下午还有一场。”
他没再看她,示意旁边的男人。
男人是红星话剧院的黄院长,“我有耳闻你们的台柱子姓何,很卖座。”
院长笑,“您的剧院不是也有台柱子吗?”
“有是有可惜十月份要出国结婚,她的压轴戏没人演了。”
院长听出门道了,“黄院长,来我这里挖人了?”
对方大笑,“逼不得已嘛,你的剧院有不少小花旦,我的剧院除了台柱子,一个顶住场面的没有。不挖人,我这位黄院长就是黄花菜了。”
“你院里缺一个挑大梁的,我院里也——”
“黄院长急需何桑,你先借用。”始终没开腔的梁迟徽打断院长,“他那边培养起新人了,再送回来。”
梁迟徽发话了,院长不敢不放人,“那我尽快给何桑办转院手续。”
“有劳了。”黄院长道谢,又侧头瞟梁迟徽。
他依旧不慌不忙,整理好大衣,阔步迈出休息室,黄院长也跟上。
“老黄没资格调离你啊,我和他是平级。”院长来来回回走动,满是不解,“难道是梁家的意思,梁董不是很喜欢你吗?”
何桑想到什么,立刻追出去。
梁迟徽才坐上车,远处一道人影直奔他而来。
“梁总——”何桑拍打后车窗,“为什么调走我?”
他手支着下颌,食指有一搭无一搭轻扣,“开车。”
司机一发动引擎,她又迅速跑到前面,张开双臂截住去路。
“梁总,开不了”
后座的男人一扫,“废物。”
司机咬牙踩油门,车犹如离弦之箭蹿出,他躲着何桑,奈何惯性大,卷倒了她。
急刹后,男人脸色微变,“停!”
梁迟徽匆匆下车,一步步走向何桑。
“是他不留我吗?他晋升了,我碍他眼了?”何桑仰头,一定要个答案,“还是宋小姐不留我,所以他把我调去外地。”
梁迟徽皱眉,这副倔强模样,和当初年少轻狂的老三真够像的。
果然什么人找什么人。
视线再往下,她磕了膝盖,血迹顺着小腿泻下,一种被摧残的破碎感,极致的殷红与瓷白,极致的浓艳与清纯。
梁迟徽喉结一滚,仓促撤了视线,“不是这个原因。”
何桑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