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不与人知的致命问题。
梁纪深更相信人性复杂。
“周宸是正常的工作调动。”梁纪深耐人寻味睨了程洵一眼,“少牵扯我。”
程洵继续汇报,“宋小姐昨天在国际商场消费了69万,今早在英兰朵餐厅又约见了一个男人。他们应该不熟,聊了十分钟便分开。另外,夫人去了南海湾。”
梁纪深衔着烟,没说话。
原定月底马来西亚巡演,场租价格没谈拢,于是改成了本院公演,票价却是高出三倍的巡演价,剧院为平息众怒,安排何桑的《上海滩》开场,又在压轴戏中担任a角。
何桑中场在后台换装,同事隔着门喊,“桑姐,有人找你。”
她出去,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在门外堵住她,“何桑,记不记得我了?”
何桑打量男人,有印象了,是胡大发。
这位胡总给她送花篮,送红包,送房卡,坚持了八个多月,她没搭理,后来胡大发得知她傍上了梁纪深,马上脚底抹油不敢露面了,这次是听到风声,色心憋了太久,非要得逞不可。
何桑不得不客套一下,“胡总,来看剧?”
“来看你。”
她往左走,胡大发挡,往右,他再挡,满脸不怀好意的淫笑,“梁老三给你多少钱?包年,包月,包次数?”
何桑没个好脸色,伸手一推,反被他捏住,嗅她的香味,“溜光水滑的,乐意伺候他,不乐意伺候我?”
她抽手没抽成功,胡大发将她严丝合缝抵向自己,大胯猥琐顶了顶,“以前你清高,我信了,太容易上手的女人还没意思呢,可你悄悄跟了梁老三,你装什么纯情玉女啊?”
“胡大发!”何桑挣扎起来,她越挣,他扼得越紧,像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上头得很,面红耳赤的程度。
“钱的事而已,说清了,开个价,一锤子买卖嘛,你们这行的女人哪有钱拿不下的?”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在这群玩弄社会规则的男人眼里,她没有梁纪深撑腰,已然是落魄了。
“保安——”
何桑刚叫,胡大发捂住她的嘴,拖向隐蔽角落的应急通道。
“胡总。”
突然,插入一道斯清朗的男音,胡大发顿住,回过头。
男人的位置逆着天窗,也逆着光,几分晦暗不明。
“谁啊。”胡大发瞪男人。
晦暗深处,有低沉的笑声,持续了两秒,男人走出那团阴影。
“是梁二公子啊。”
胡大发松开何桑,主动迎上,打算握手,梁迟徽看着他没系上的裤链,眼底嘲弄,“大庭广众之下,胡总是不是太不尊重女人了。”
这话呛了胡大发的肺管子,他在女色上历来口碑差,“只是叙叙旧,我和她老相识了。”
梁迟徽挑动眉峰,“既是老相识,更要谨言慎行,万一外人不了解真相败坏了胡总的名声,误会你欺男霸女,得不偿失。”
胡大发尬笑,“是”
梁迟徽用方帕擦手,瓷白的指节在翠竹的图案间穿梭,儒雅翩翩,“胡总,还有事?”
胡大发反应过来,装模作样告辞。
何桑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道谢,“多谢梁先生解围。”
“举手之劳。”梁迟徽捡起地上的耳环,递到她手里,“不要再丢了。”
她接过,又听他说,“我父亲也在台下。”
何桑错愕,“现在?”
梁迟徽笑着,“今天不是何小姐的主场吗?自然要捧场的。”
的确是她的主场,连轴演。崔曼丽降级后,少了一个挑大梁的花旦,大花旦要长得漂亮,台词好,有观众缘,何桑不救场,没人能扛卖票了。
她化了妆匆匆返回剧台,二楼的席果然有梁延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