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楚鹿闻没陪苏婉娆回了仪瀛宫,稍稍安抚了后宫的人后,离开皇宫,径直往东厂而去。
刚到东厂大门口,齐顺和百户郑钧便急匆匆迎了上来,可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不轻松的表情,走近楚鹿闻时,一个接一个地低下了头。
“督主,微臣无能,辜负了您的信任,请您责罚!”郑钧猛然跪倒在地,声音里满是悲凉。
楚鹿闻心中一紧,这段时间他在章洲,东厂的事情全权交给了郑钧处理。
这一瞬间,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出状况了。
“出了什么事儿?”楚鹿闻面色微沉,声音低沉地问。
“督主,四大家族的家主在接管四大皇商家业时,被北城的兵马司扣留,现在被关在北城兵的马司的内监里。”齐顺拱手回答道。
这话一入耳,楚鹿闻的神色更显阴郁。
昨天在仪瀛宫,苏婉娆就曾暗示他,宣王或许会对这四家有所动作。
当时他还想,有东厂盯着,应当无碍。
没想到,终究是事与愿违。
“我不是吩咐过你要保护好这几家吗?人为何还会被抓?”楚鹿闻冷冷地质问。
“督主,属下办事不力,甘愿受罚。我当时确实去北城的兵马司去要人了,但兵马司的刘煜说在四家货物中查到了违禁品,需要详细审查,因此拒绝放人。”郑钧低头答道。
楚鹿闻一听,便知此事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四家货物同时被发现有违禁品,这显然是个借口,背后的目的不言而喻。
“百户郑钧失职严重,撤销其百户职位,贬为杂役,直到戴罪立功。”
楚鹿闻沉着脸,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派人,去北城的兵马司。”
居然连他的人都敢动!
楚鹿闻率领上百名的东厂差役,浩浩荡荡向北城的兵马司进发。
京城除了京军,还设有另外五城的兵马司,分别为中、东、南、西、北各五城,各自负责治安、犯人管理和防火等事务,类似现代的首都警察局。
此刻,北城的兵马司内,只见兵马指挥使刘煜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款待着一位身着华丽的年轻人。
这位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宣王梁金源之子梁凯泽。
“梁公子,这四个人嘴硬得很,不愿改变供词。请公子再给卑职一点时间,我一定竭尽全力,叫公子满意。”刘煜满脸赔笑。
“刘指挥,不是我不给你更多的时间,只是楚鹿闻已返回京城。如果不能让他们改口,什么后果你应该是清楚的。”梁凯泽面带不悦地说。
刘煜听到“楚鹿闻”,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是是是!我马上安排连夜审讯。”刘煜苦笑着答应。
“那就麻烦大人了,您放心,事成之后,好处自然有你的。”梁凯泽满意地点了点头。
刘煜在一旁陪着小心,如履薄冰。
他一个小小的正六品官员,在宣王这样的大人物面前,几乎不值一提。
能攀上宣王这棵大树,自然要十二分谨慎。
梁凯泽轻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脑海中飞速盘算着。
叔父成王尚被囚禁,三司会审这个关键时刻,最大的绊脚石就是这四个人。
只要他们改口,成王便能脱离牢狱之灾。
楚鹿闻赴章洲归来不久,便寻了个由头,请北城区的兵马司把某人拘了。
他想着,若能助父亲宣王一臂之力,让叔父成王脱困牢笼,或许父王便会对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