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农场里,昙生正挥汗如雨地刨着地,花了三十多分钟便刨完五块,再种上四颗胡萝卜和一颗大白菜。
大白菜还是第一次种,也不知能长成啥样。
他顺手拿了一颗水球,边喝边朝地上一坐,瞧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满满都是惬意满足。
老天还算待自己不薄啊。虽说自己在前世是英年早逝,可好歹现在有个神奇的种植空间。
唉,就是不知道自己前世父母的祖父母家现在哪里。
他记得爷爷说,当年他老人家的父母就是随着他父母逃荒到了于县,最后定居在那个地方的,至于原先祖籍在何处,当时自己根本没有在意过。
便是想留意也不会知道,因为连祖父也并不清楚。
如今离一九七几年父母的出生日还有好几十年呢,估计这会儿连祖父母都没出生。
昙生叹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搞得他现在看到那些十二三四五六七八岁的少年男女都觉得像是自己的曾祖父母。
如此饥荒年代,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力范围内,还是帮一把这些濒死的唉曾曾祖父母与曾祖父母吧。
收拾好农场,昙生刚踏出小农场就听见有人在拍门:“昙生起来开门”
那是大哥长富的声音。
昙生赶紧跳下炕跑过去开门,只见大哥正拧眉瞪他,“在里面做啥子咧睡得这样死”
“没做啥,就做了一个梦”昙生话没说完,便遭到大哥一个白眼。
“赶紧跟我出去”说着,长富从门边摸了一根扁担一把镰刀和两只筐背在肩上。
“干啥先申明啊,我不要去打劫”昙生小跑着跟上大哥。
他如今穿上便宜娘给他的干净大褂,裤子虽说是那种要系裤带的大腰裤,可与上身的浅蓝色褂子还是满相衬的。
可以说,自己现在已经被清洗的白白嫩嫩了,连手指甲里的黑泥都被洗干净,完全称得上是一个高端清秀小少年。
如此这般美好的形象,他不想再去做个猥琐劫匪。
“再废话就锤你”大哥突然一个转身瞪他一眼,把昙生刚酝酿没几天的那点子气焰瞬间浇灭。
昙生垂下头,瞧着自己露出大拇脚趾头的破鞋子,踢了踢脚尖的泥。
长富继续往前走去,后面跟着磨磨蹭蹭不情不愿的昙生。
到了村头,果然又见许多年轻汉子站在此处,看样子就是等着长富呢。
“长富,咱们今日能赶回来么”那个吴大双问。
“到时候看吧。赶不回来就在那里睡一晚,反正现下野外也不冷了。”
长富带头,领着三十几号人浩浩荡荡地往村外走去。
昙生撇撇嘴,暗自腹诽:就说吧,这些人肯定又去打劫了。
昙生郁闷地跟在大哥后面。
他瞅了瞅周围这些人,个个瘦的脸颊凹陷,那破旧的大褂在身上晃晃荡荡,很是飘逸。
有几人腰间系着根布带或草绳,脚上无一例外都是草鞋,包括自家大哥长富。
大部分人竟然还留着一根细溜溜的黄毛辫,配上破衣烂衫,看着很是那啥,还不如像大哥那样刮个光头显得英气呢。
昙生就这么一路观察着这些人,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一不留神再留意周围,他们竟走上了一条狭窄的山路。
这是要去哪里难不成这群人真的要占山为王落草为寇
话说,现在山林里倒是有些些绿色,但也是极少,因为此处山上植被本身就少,多数是些荆棘灌木,但凡柔嫩无毒能进嘴的,不是被人采摘了,就是被野兔山鼠野猪给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