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可莫名的笑意,引来了云溪梦的注意。她拍了拍手上粘染的糕点碎屑,“羡慕云溪灵?”
不等云溪可说话,云溪梦就自嘲般地笑了起来,“其实我也羡慕她,不过我更多的是同情她。”在云溪可疑问的眼神下她抬眼望去,“沦为一个宦官的宠物,对我们那个冷淡孤傲的二姐姐来说,简直就是侮辱。她云溪灵若不是借着九千岁的势,又怎么能活的那么潇洒。”
云溪梦的表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悲伤,只觉得此时她与往日那个活泼的女孩相差甚远。
云溪可紧抿着唇,“她并没有一味的依靠九千岁。”淡淡的移开视线,“而且……我不觉得她是九千岁的宠物,你仔细观察过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吗?”
说罢,撅着嘴指了指正前方向,云溪梦嗤笑的望去,很快她嘴边的笑就挂不住了。原因是,此时的云溪灵如同闹别扭的孩子一样头侧向一边,永远平静的表情上染了几分薄怒,她的嘴边正举着一块撕好的烤肉。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用银筷夹着烤肉的人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九千岁大人!
闻闲耐着性子的把肉放在云溪灵嘴边,“快点,本督手酸着呢。”
云溪灵蹙眉强硬的把头别开,可还是避不开闻闲夹过来的肉,云溪灵无奈之下突然心思一动,把头转到他肩膀的位置。
可是一股大力却强行推动着云溪灵,迫使她的头埋入闻闲雪白的项颈中,云溪灵的脸颊贴在他温凉的肌肤上,幽冷的暗兰清香包围着云溪灵。
闻闲先是一愣而后含笑的将手抬起来抚摸着她的头,“丫头那么急着投怀送抱呀。”
云溪灵一个激灵直接从他腿上跳了下来,打开他的手,“千岁爷真是一如既往的自恋。”
突如其来的动作在闻闲意料之外,云溪灵弯下腰抱起刚刚不小心摔在地上的云耀,安慰的亲了亲它的额头,而后看都不看闻闲就走到夜七和墨白的身边,一张俏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近的字样。
闻闲瞥了瞥自己被打的手背,微靠着软垫,双腿交叠摆放,手憷头,斜眼笑看云溪灵。
那异常妖艳的笑颜,看的人心里直发毛!
夜七下意识往后挪了几步,抬头望天,一副“不关我事,我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
墨白垂在两侧的手心也开始微微冒汗,他很担心云溪灵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
闻闲的手缓慢的抬起,他们渐渐的屏住呼吸,而云溪灵则冷淡的直视着闻闲,好像根本没发现他眼中的寒意。
就在云溪灵都以为这次真的玩完儿的时候,嘴里硬是被塞了一块肉,她清冷的眼睛瞪大,一脸诧异的望着闻闲。
“多吃点,你太瘦了,抱着隔手。”闻闲慢悠悠的把手收回,抬起酒杯小啄一口。
云溪灵咽下口中食物,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心有余悸,以后可不能在这样在老虎身上拔毛了,今天是他心情好不和她计较。
万一他那天心情不好,那自己就真的完蛋了!
可同样,云溪灵也因闻闲会那么容忍自己的行为而感到不可思议。
又在内心天人交战一番后,云溪灵想自己还是有点自觉,于是拿起放在桌上的酒壶帮闻闲斟酒,而在他们身后的夜七已经是一副见鬼的表情了,他悄悄凑在墨白耳边问,“白哥,你确定他是爷?”
墨白推开他的手,“你可以去确认一下。”
夜七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别,我还没活够。”说完,他的视线似有若无的落在云溪灵身上,眼中兴致盎然。
另外一边
云溪可从容的把双手合十,压下心中的诧异,脸上镇定自若,“看到了吧。”
云溪梦忿忿不平的收回视线,“那又怎么样,谁敢说九千岁不是一时兴起。”
对于她这个说法,云溪可倒是没有反对。关于这点不得不说,她们和秦沐风的想法是一致的,甚至此时的云溪灵也是这么认为。
嗡嗡——
不远处飘来的琴音打破了喧哗的舞曲声,舞女们扭动的身体一僵,脸上血色全无,低着头跪在高台两边。
在众人或惊讶或好奇的目光下,明燕穿着一袭金黄色的紧身长裙款款走来。
她优雅的走到高台正中央的位置,那里早已放好了一方墨色的古琴,琴身上雕刻着极为复杂的芍药图纹,她盘膝而坐,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动,轻盈动听的乐曲从她的指间流动。
随着乐曲的轻重缓急间,一个穿着藏蓝色水袖长裙的女子凌跃而上,月光和火光的色泽洒在她美丽的衣裙上。
抬手间,水蓝的衣袖一滑而下,缓缓露出女子美丽的笑颜。
舞与琴双双配合着彼此,直到明燕对着温茉兰点了点头,一个高音响起,温茉兰长长的袖摆在原地转圈,在热烈的掌声中完美的落幕。
明燕扬着微笑对着皇帝摇摇一拜,“女儿特献一曲祝父皇万事如意,万寿无疆!”
说着,温茉兰也跪拜了下来。
皇帝顿时龙颜大悦,他高声道:“你这丫头是要给父皇一个惊喜吗?也不提前和父皇说一声。”
明燕俏皮的歪着头对皇帝道:“连父皇都说这是一个惊喜了,那女儿怎么能告诉您呢?您说是吧?”
“公主真的有心了。”丽妃温柔的一笑,“温家小姐也不错,都是乖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