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冲进月辉笼罩的光晕里,视觉的刺激让木无尘在她的眼里,隔着一层水雾朦胧的纱幔。
随之而来的是皮肤灼烈的刺痛感。
近不得,退不能的时候,不思将其拽回黑暗里。
夭夭盯着被月辉灼黑的手背,想起在那山洞之中,木无尘将这一身黑袍递给她的时候说过:“它能遮光,能护你周全。”
明明他也害怕这光。
他却将这唯一一件能遮挡满月清辉的东西,送给自己。
独有的温柔是他给的,为她刨心是他自愿的。
她再傻,也不会相信这种深情会无缘无故落在一个仅相识几天的妖灵身上;可她再傻,也不会相信这种深情的主人,爱是装出来的。
“你放了他,我跟你走。”
唯有此能还以他的情义。
闻言,正躲闪的若无一惊,玄铁下木无尘眸子一恸,不思的眼里恰却盛满憧憬的光。
她说:“娘娘,不思愿以性命起誓,不思所言,句句真挚,绝无欺瞒……娘娘,谢谢你还信我。”
她曾撒过谎,代价是失去了此生挚爱。所以她曾立誓,再不撒谎,再也不会。
“夭儿。”木无尘好像用尽了全力,也只不过握紧了拳头而已。
这所谓九天玄铁,搁在曾经,他甚至不会正眼看去,拧断,折碎似乎都只是指尖的活计……可如今他却不得不正视,也不得不承认,他失去的不只是不死心认准了他的力量,更失去了自己要去哪里要保护谁的权利。
乱世之中,弱者没有权利。
“阮不思!把夭儿交给厉殇,你会后悔……”
不思不耐烦的打断他:“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提君上的名字!就凭你花言巧语,花里胡哨的暧昧,也好意思诋毁君上对娘娘刻骨铭心的爱意?我是杀不了你,可你要不要试试我让人生不如死的能力?”
她的眸子在怒意中愈渐猩红,满地袭近木无尘的毒蛊虫便是她给的结果。
“什么情况?一只屎壳都能活一千年,开什么玩笑?”和尚被一只妖兽禁锢住,另一只挥着三叉戟刺过来时,和尚的双脚跃起,整个人就像一只毛毛虫一样,将禁锢他的妖兽的脑袋死死困住。
于是那一只妖兽来不及收三叉戟,这只妖兽又什么都看不见……英勇的赴义了。
不思侧目睨了一眼正对那只失手杀了兄弟的妖兽施展天罗地网之术的若无,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是蛊后,不是屎壳郎!”
“不要……”
起的幽蓝色火焰将袭近木无尘的毒蛊虫烧的连灰都不剩,而烧的速度之快,火焰之烈,让人心惊。
阮不思惶恐得愣在那幽冥火焰席卷而来的瞬间,不是她不躲,而是它太快。
她被这火焰中的力量击倒,内脏受到损伤不说,反被自己搞的中了毒。
羽魅轻缓的行至倒下的阮不思身侧,深邃妖媚的眸子始终盯着黑袍下一直颤抖着的夭夭,她拉起阮不思,传音入密:“早跟你说过这小妮子不是什么娘娘,你偏不信。”
“你闭嘴,没有人比我更记得清娘娘的样子,和她的性子。”
羽魅:“可她为了木无尘打伤你,难道你还看不清你在她心里几斤几两?”
阮不思:“我们做臣子的,尽忠就够了,没资格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