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已经落到了这步田地,她已然没有了退路,她就更不能坐以待毙!
她瘫坐在地上,努力让自己的脑筋重新转起来。
半个时辰后,她换了衣裳,收拾停当,竭力保持表面上的平静,去见阮杏媚。
两人见面,阮杏媚嘲讽地一笑:“不是报了仇了么?怎么还一身的丧气!”
对于阮杏媚来说,这次她们两个不过是暂时联手,阮杏媚从心眼儿里就没打算原谅青帘——当初在府里,这个青帘对她的摔摔打打、冷眼相待,阮杏媚可忘不了!
青帘瞪住阮杏媚:“阮姑娘不是跟奴婢说,这次从府里出来,没带多少家丁么?”
“阮姑娘不就是暗示奴婢,那个贱人的院子没人把守?!”
阮杏媚听得一眯眼:“发生什么事了?”
青帘咬牙冷笑,却有眼泪滚了下来:“我男人他被人发现了!割了舌头,而且——现在成了太监!”
饶是阮杏媚,也吓得站起来,半天缓不过神来。
“谁,谁干的?”好半晌,阮杏媚才又问。
不可能是家丁吧?家丁哪有这么狠的手腕!
家丁毕竟也是奴才,奴才抓了奴才,只需上报主子论处才是,家丁顶多打两拳、踹两脚的,家丁怎么能这么收拾刁六!
话又说回来,就算割舌头也就罢了,那宫刑又是谁人动敢动的么?——那一不小心,就能要人性命啊!
要不宫里给太监净身的刀子匠,那都是世袭的手艺,外人可不会的啊!
青帘咬牙冷笑:“阮姑娘还问奴婢?奴婢是该问阮姑娘你!”
墨儿也吓得小脸煞白,半天才哆哆嗦嗦问:“他被噶了那东西,他竟然还活着?难道是宫里出来人了?”
青帘闭上眼:“我检查过了,伤口是用了金疮药。”
“必定是顶级好的金疮药,才能止血那么有效,没死了人!”
阮杏媚忍住头皮发麻,跟墨儿对了个眼神儿。
她们两个从彼此的眼睛里,都看见了一个答案。
——偌大的侯府里,有这个胆子,且这般心狠手辣的,还能有谁!
只是她们两个,都不敢相信,更不愿意承认!
阮杏媚冷静下来,瞟一眼青帘:“实话对你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帮不了你什么。毕竟,你男人大半夜的怎么去了人家的院子,我可不清楚。”
青帘:“阮姑娘!你这是卸磨杀驴!”
阮杏媚冷笑:“你要是愿意当驴,我也拦不住你!”
“况且我什么都没对你说过,你男人的事完全都是你自己的主张!无论你闹到谁面前去,我这都是实话,你也全赖不着我!”
青帘倒无法反驳。
的确,阮杏媚只是告诉她,她的仇人春芽也来了,独自一人住在村边的小院子里,没有家丁把守……
其余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主意!
阮杏媚充其量是在暗示她而已,可是暗示当不成明证!
青帘忍住屈辱,双膝跪倒:“阮姑娘,这次你得帮我!”
阮杏媚抬手抚了抚鬓角:“啧啧,你怎么将你那半死不活的男人留在家里,自己就出来找我了?”
她俯下了身子,凑近青帘的脸,压低声音说:“如果我是你,我就索性把他剩下的那半条命也结果了!到时候一遭儿全都推到那人身上去就是!”
“毕竟他受了这么大的伤,回来就死了,谁都不会怀疑!”
“可你还是妇人之仁啊,竟然还叫他活着。那你以后就惨了。你这一辈子还得伺候他。”
青帘一个哆嗦。
的确,她方才不够狠!
青帘只有抓住阮杏媚的裙摆:“姑娘教我!事已至此,奴婢现在还能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