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快步走了进来,在师父耳边说了几句,又脚步轻快的离去。
李福庆往皇上身边凑近了一步:“皇上,锦瑟姑姑在外头候着。”
“宣。”景慎回了神。
锦瑟行礼后,坐上了承恩公碰过的圆凳。
“姑姑近日可有发现?”景帝问的,自然是钟粹宫的那位。
神机卫在钟粹宫、李府“盘旋”数日,依然是一无所获。
景帝宽心之余,也免不得愈发困惑了:既然没有破绽,思儿为何突然之间变得“陌生”?
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关窍?
看来,只能寄希望于姑姑的探查了。
锦瑟眼里藏着千言万语:“皇上,李嫔娘娘”
刚一开口,姑姑又想到了先前那番“惊心动魄”的“打探”,李娘娘无论神态还是言语,活脱脱就是仙逝太后的模样!
“她”锦瑟闭上了眼,此刻,她的情绪依然暴乱。
景慎见此,一颗心立马揪了起来:“姑姑,到底有何发现,还请细细说来!”
真的有问题吗?
皇帝的眼里,有了进退两难的涟漪:思儿,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了?
思儿,你最好还是你!
如若不然
君王卧榻之侧,断容不得魑魅魍魉,即便情分非比寻常。
只是,心口的疼痛,竟是如此的清晰
景慎突然有些害怕听到结果了。
锦瑟却摇起了头:“皇上,娘娘很好,只是,她的一言一行,总让微臣眼花,总觉着总觉着太后还在!”
景慎的心瞬间放了下去,他笑了起来:“姑姑,不只是你,朕也有同样的困惑。”
锦瑟还在摇头:“不一样,皇上,不一样!”
说完,她郑重的抬起了头:“先前,微臣说起了太后往年爱吃的珍珠黄。李娘娘滔滔不绝说了很多,一字一句,皆跟太后当年之言一模一样!万岁,这绝不是偶然!”
皇帝的眉心皱了起来:“是否母后也跟她谈论过?”
“微臣也有此疑虑。”锦瑟照实说:“但,确实太像了!”
锦瑟不是一个无的放矢之人,她这么说,那就代表心中的疑虑有多大。
景慎的转了转手中的串珠,他正是因为这份一模一样的疑虑,才让姑姑查探的!
“姑姑继续盯一盯吧,朕相信,这世间没有真正的密不透风。思儿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亦或别的不为人知的因由,总有一天,会被知晓的。”
说到这里,他就想起了其他的要事:“另,整个钟粹宫也好好查一查,看看是否有不正之风遗留。接连两次祸事,朕一直记挂于心。”
乌头之毒也好,玉贵人小产也罢,幕后黑手能将后宫搅和的鸡犬不宁,却又滴水不漏,让人查无可查,手段之毒辣、关系之密集,不可谓不让人心惊:内庭乃皇帝休憩之所,若是任人“流连”,帝王威仪何在?帝王安危又何在?
此事,虽是后宫之事,但牵涉到帝王安危,已经与前朝大事无差别了!
锦瑟领命。
皇帝继续翻看奏折,一个国家,没有战事,是最大的安稳,却不代表百姓安居乐业。每天雪花一般的纸片,从国土的四面八方飞来,皇帝正是通过这些单薄的纸,巡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