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不会逃走的。”没等那人接话,景安冷笑一声,“我很清楚你们这些人的手段,有季萧他们在,我哪里也不会去,还有,你准许他陪我这段时间,多谢了!”
这一声多谢,听在耳中真是那样的讽刺!
“我已经将她送到了宗祠,这回是真的没有人能再接近她。”那人叹息一声,“景安,你外祖父觉的你或许未必能解除这次危机,可,我们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你没走,我代所有人感谢你了。”
“这种话实在不符合你的身份。”景安嗤笑一声,“今晚的酒没有你的份儿,请吧!”
这么清楚的逐客令再次让那人重重的叹息一声,但,到底还是起身走了。
仍坐在门槛上的人,仰头将壶里的酒一口气喝完,而后,甩手将酒壶朝着不远处的雪人丢了过去,看着被打掉脑袋的雪人,景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半晌,苦笑一声,扶着门框站起身,走到那没了脑袋的雪人旁边,景安蹲下身,又堆了一个小雪球儿当做雪人的脑袋放上去。
扶着眼前的雪人,景安止不住心口的阵阵窒息,慢慢跪了下去,头抵在雪人身上,无声的将眼泪滴在雪人身上。
已经走到门边的人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之前,被扶回卧房,季萧自然是没有醉,更没有被迷晕,只是,等他听到声响,想出来的时候,却是被人拦住了。
虽然,没有动手,但,他看的出,拦住自己的人,武功极高,能有这样的人做护卫,那来人……
能让景安这么难过,除了将军府的人,还能有什么人?
可,将军府也不见得有那样的高手吧?
正想着,就看到院子里的人摇晃着站起身,季萧闪身退了回去,在暗处看着他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回桌边,又拿起另一壶酒,仰头灌了一大口。
你煮的酒,往事里微温,醉了多少青春……一笑笑出了泪痕,一笔勾销了爱恨……
哽咽的,不成调的低唱声响起,季萧心头一揪,只听他一遍遍的低喃着那句,一笔勾销了爱恨……
等犹带着泪痕的人趴在桌子上,迷糊了过去,季萧才缓缓现身,将人小心的抱回卧房,看着无意识的缩进被窝的人,季萧又想起了之前隐约听到的那句。
你我天涯相隔……
走出了卧房,看着那桌上已经凉透的饭菜,季萧叹息一声,收拾了,然后,关上门,这一晚,季萧一夜无眠。
等景安按着不舒服的太阳穴醒来,天已经大亮了,茫然的坐了会儿,突然,脸色微微变了变,飞快的洗漱了一下,就走出了卧房,等看到正在往桌上摆饭的人,心陡的一安。
“你昨晚不是喝醉了,我怎么回的房间?”走过去,景安对上他一如平常的平静目光,露出一丝讨好的笑意。
“我装的,没醉。”季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倒是难得的醉了。”
景安一噎,可,从他的神色中,却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萧哥哥。”忽然,景安伸手扯住他的衣襟,再次讨好的笑笑,“过两天,咱们回城吧,过年,还是有林川他们热闹些。”
“嗯,你想回去就回去。”眸色微闪,季萧点头应了,然后,转身坐下,“吃饭吧!”
景安压下心头的一丝忐忑,乖乖的坐下开始吃饭,他真的是看不出季萧这家伙想什么了?!
两天后,两人收拾妥当,便驾着马车离开了这个待了多天的小山村,出了小山村,景安心里此时才升起一丝古怪的感觉。
“季萧,这个小村好像没有人失踪?”挪到季萧身边,景安低声问道,“你暗中查看过了,是不是?”
“你又知道了?”季萧拿下大氅上的帽子,转头挑眉看着他疑惑的样子,“不过,确实没有人失踪,可能这里偏僻吧!”
这里离最近的村子,走路最少要两刻钟,不过,季萧的语气也是不甚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