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被几路军阀合力围剿时,孔家军连饭都没得吃,孔府上下都要勒紧裤腰带,该挨饿也得挨。
过些日子,他准备去剿盘龙洞的土匪,那就必定会有伤亡,死了人就得抚恤,虽然只是打个小仗,也得千八百大洋。
看着孔琛泛着油光的大脑袋,苏白想,这简直就是个喝人血的狼。
孔礼的态度相比之下有礼得多,他劝苏白不用急,西山的铁矿马上就能出矿石了,如果顺利的话,铁矿和炼铁厂会有一笔不菲的收入,也许比孔家现在所有生意加起来的收入都要多。
“我想把铁矿和炼铁厂全部交给二老爷和三老爷,我一个女人家实在没有能力经营这么多产业。”
苏白这句话让兄弟俩没想到,二人对视了一眼。
“然后呢?”孔琛问。
苏白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拿铁矿和铁厂抵这三分之一的军费。”
兄弟俩又对视了一眼,孔琛又将一颗花生米扔进了嘴中:“然后你就稳拿每月两万八,对吧?”他一拍桌子:“小小年纪,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苏白后悔了,和这些不讲道理的军阀怎么能讲得通道理呢?
就拿铁矿和铁厂来说,程家投了全资,孔老爷什么也没做,却占了一半股份,包括孔家现有的家产,十有八九也都是抢来的。
苏白解释,自己既然管了孔府这个家,只想给孔府上下几十口子一个相对安稳的生活。
孔琛又来一句:“没有我们护着,你们能安稳吗?”
话说到了这个份,苏白只好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商行和地产我留下养活这家人,其它几百处房产店铺和三个县的生意全部给你们,行不行?”
苏白已经算过,孔府在三县范围内生意不少,最挣钱的是烟馆,然后是赌场和妓院,剩下的生意利润极其有限。
最挣钱的这几种生意挣的都是黑心钱,苏白本来就不想做下去。
商行的利润可以维持孔府的日常费用,十几处地产良田可保孔家粮食无忧。
等把这一切安定下来后,制药才是自己最终的生财之道。
苏白肯放这么大的血,让兄弟俩完全没想到。
“你想好了?”孔礼问。
苏白点点头。
孔礼笑了,苏白想过个安稳日子,他完全理解,就这么定了。
但是,孔府和第七军还是一家人,回孔府就是兄弟俩回家,孔府的二院永远是他们兄弟俩的。
孔府的安全仍由孔家军来负责,不管什么事,都有咱自己的军队撑着。
苏白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让自己负责这几无定数的军费就可以。
“谢谢二老爷和三老爷。”苏白给二人鞠了一躬:“我这就去把字据立好,咱们画个押吧。”
苏白抱着账本正要离开,孔琛把她喊住了:“等等,我大哥留下的那批金条呢?你不会是在打这个算盘吧?”
苏白恨不得掐自己一下,居然把这件事忘了。
“二老爷所说的金条,老爷临终时确实没有交侍过。”
孔琛突然发了威,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将筷子都震落到了地上:“别以为我不知道,金条就藏在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