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此郡有黄老将军镇守,有何紧急情况可言?”
随着侍卫不敢怠慢,立即拱手高声禀告后,孙权似是还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神色平静,不急不缓的问询着。
“据下游的军情传来称,先前尚在江陵城守护旧城的敌将霍弋不知何时竟是悄然抵达了武陵郡……”
郑重的一席话语吐落,侍从将刚刚得到的军情如实吐落。
“啊?”
言语吐落,高呼声响彻大堂周遭,两侧众武听罢也宛若被雷电劈了般各自目光仿佛都陷入了呆滞。
“霍弋效仿前番吕将军的白衣渡江之策沿沅水东进一举突袭了巴丘,罗县二城?”
“霍弋还策反了武陵诸蛮夷起事袭扰长沙各地让守军无暇顾及?”
“什么?黄老将军于率部回师重夺巴丘的战役中力战身亡?”
在侍卫将各项军情拱手如实回禀,两侧众人面上陡然大惊失色,旋即有些不知所措。
堂内一时寂静无声,仿佛连每人的呼吸声都隐隐能够听到。
气氛顿时不同寻常!
上首的孙权听闻这军情,饶是如今的他已是城府颇深,面容间亦不自觉的浮现惊愕之色,久久不语。
什么情况?孤的老将军阵亡了?
他表面静默不言,内心却深深被震撼。
似是过去了良久,孙权仿佛才从悲痛走了出来,一脸严肃的侧首望着侍从高声问道:
“如今江南二郡时局如何了?可否全部失守?”
一语落的,他强忍着内心深处的悲伤,处理着军机大事。
黄盖历经三世,于军中的威信崇高。
他若战死沙场,对于长沙、桂阳二郡的驻军打击势必是不可逆的。
而江南之地又有战略要地,比起缅怀,他更需要料理后事。
“启禀吴侯,据消息称自老将军力战身亡后,长沙境内已是人心惶惶,风雨飘摇。”
“索性是交州刺史闻讯军情紧急携部北上至桂阳首府郴县坐镇才勉强稳住了局势。”
“不过巴丘、罗县,益阳等重地已被荆州军所掌控,咱们与下游陆口大营的交通也被封锁。”
侍卫不敢有丝毫隐瞒,娓娓道来。
此言一出,堂内气氛也愈发凝重起来。
左侧席间一位身袭宽大儒袍,鬓上隐隐已有白发的左司马顾雍满怀忧色,目光中浮现着充满危机的眼神出列拱手提议道:
“吴侯,现黄老将军阵亡,我江南二郡的局势已然失衡。”
“敌将霍弋还说服了蛮人助战,雍担忧怕是先前零陵郡暗中被我方诱降的官员会借机倒戈呢。”
“若不尽快夺回二郡,恐时日一久,恐步子山也难以威慑江南人心了。”
说罢,他言语顿了顿,语气又颇为严肃的说着:“何况,巴丘城地处洞庭湖东畔,连通湘水与江水。”
“若令荆州兵据有,则我方将与下游彻底断开联系。”
这番话郑重吐落,两侧的武也顿时面色紧张,心知了此番已是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堕入无尽深渊。
“顾司马所言甚是,望吴侯速速谴军夺回巴丘城,南下掌控江南之地时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