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快将近半月过去了,按信使的速度按理已经禀告后方的情况了,为何不见援军的踪迹?”
“难道说……”
沉吟半响,霍弋内心深处咯噔一下,有些不敢细想。
而就在吕蒙败退江边水寨,孙桓部被困枝江不得动弹之时,此时的荆州下游水域只见一艘艘大船沿两岸宽阔,波涛汹涌的江水上朔江而上航行着。
一艘约莫数丈高极其庞大的楼船上,此时屹立着一位身着红色锦袍,腰佩利剑,上长下短,一双极其醒目的碧眼跟下颚颇为显然的紫髯。
此人将近四旬的年纪,浑身彰显着贵气,长相不凡,此时眯眼静静眺望远方,似是若有所思。
“启禀吴侯,前方便是陆口大营了,陆将军正携部众于营外迎接。”
随着探子迅速登上主舰面露恭敬之色的拱手禀告着。
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中年人身份就已然呼之欲出。
他便是坐断东南,虎踞江东六郡的江东之主孙权,哦不……应该是“盛名于外”的孙十万。
随着斥候来报,孙权才从思绪中醒转过来,挥手下令道,“好~命各部将士收帆靠岸。”
“喏~”
指令传下,一艘艘水上巨无霸的楼船以及数之不尽的斗舰、艋艟等舰艇层出不穷,此时往江水南岸的陆口大营停靠。
半响功夫后,孙权才在亲卫的护佑下走下楼船与营门外相迎的陆逊汇合。
“逊拜见吴侯~”
瞧见孙权的身影,陆逊快速拱手作揖拜道。
“伯言免礼~”见状,孙权神色十分平静的挥手止住,遂才说道:“孤又集结起万余人前来相助子明攻伐荆州。”
“前番据传回的军报称,子明假扮商贾将精锐伏于商船之内白衣渡江颇为顺利的控制了沿江烽燧,悄无声息的逼近至公安城下。”
“不知如今战局如何了?”
一语吐落,眼瞅着此时的孙权还满脸喜悦似是已经在隐隐期待吕蒙于江陵城为他接风洗尘的面容,陆逊忽是神色一沉,似乎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孙权提领江东之主已是将近二十余载,如今的城府、察言观色之能都颇为深厚,陆逊表情上那细微的变化自然是被他所捕捉到,不由一脸不解道:
“伯言,怎么了?”
“可否是遭遇了变故,先前策反的糜芳并未开城投降乎?”
一言落下,陆逊沉吟半响,方才郑重点头附和道,“嗯嗯~”
旋即,他凝练过简短的话语快速将近日来的战况给如实汇报。
“啊?”良久功夫后,听闻实情的孙权瞳孔一缩,面容惊变,“怎会如此?”
“糜芳诈降?荆州军利用曹兵战俘守城还出城大败了子明所统率的主力?”
“这霍弋究竟何许人也?何以如此棘手?”
一连数问,孙权面上浮现着狐疑之色。
顿时间,周遭气氛都似是有些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