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朕不逗你了。薛家并非如此不堪,到底如何,还待查明。真要到了危机关头,朕也不会心软,必定手起刀落,还国家以太平。”
景慎去往后宫,向来是以发泄为目的的。这也是第一次,与嫔妃谈论政事。
他知道这不应该,但他就这么鬼使神差的做了。
纠到底,也不过是“思儿到底是不同的”,来概括了。
景慎略微坐了坐,便又回前头去了。
即将开笔,他还有许多的事,需要定夺。
迫在眉睫的,便是秀女的安置。
李有思在皇帝去后,一直在窗前呆坐。
念春见不得主子难过,走上前宽慰:“娘娘,皇上向来爱重,些许口角,不值一提。”
先前李嫔与皇上相处时,念春并不在屋内伺候,所以她单纯的以为,皇上与娘娘发生了口角。
毕竟,皇上哪回过来,都是“天地动荡”的,这一回却
李有思淡淡的笑了起来:“没有口角。”
念春瞬间就放了心:“那娘娘为何难过?这世间,还有比皇上更重要的吗?”
您那么喜爱皇上,只要与皇上好好的,还有什么值得您难过、伤心的?
李有思看着婢女脸上的疑惑,不由得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是啊,只要皇儿好好的,还有什么好妄求的?
薛家如果薛家不能承重,自己还是要转圜一二的,至于结果如何,倒不那么重要了。
毕竟,她薛太后都能死一次,薛肆业为何不能?
谁让你猪油蒙了心!!!
你自己种的果,你自己受着吧,如果你还有良心,就不要胡作非为,让子孙后代抬不起头!
李有思的脸上,闪过一时愤怒,更多的,还是难过
到底是血亲,即便换了身体,那股子情谊是丢不得的。
奉先还是进宫了。
她的婢女梅染、荼白都跟着进了来。
启祥宫装点的很是喜庆,抽芽的树梢上,绑着一朵又一朵的团花,窗棂上贴着欢乐的剪花,屋内的布帷,挑的都是鲜艳的颜色——置身其中,很有股子吉祥喜悦的意味。
只是,主子的脸上,却挂着严峻的寒气。
奉先没有任何的笑模样,来往那么多的宫妃,她也只是草草接待了事。
便是前头乾清宫流水般的赏赐,也没让这位千娇百宠的薛嫔露出丁点的欢喜。
梅染跟荼白忧心忡忡的伺候着,生怕这位主子再闹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