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馨看着春香被定罪、被带走,心口压着的一块巨石瞬间卸了下来,身上紧绷的肌肉变松,肩膀瞬间矮了半截。
“墨,你带七公主和鸣王妃去西边的寮房住下吧。”
原本的寮房被烧了,无忌大师便给她们安排新的住处。
“二位请随我来。”墨温声说道,带着她们往西面走。
“贺王妃,你住东边的寮房,贫僧带你过去。”无忌大师看向江云月。
“有劳。”江云月唇色发白,肩上被烧伤的地方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她与江云馨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走,擦肩而过之际,江云馨忽然停下脚步,看向她的视线中充满了不服。
“你怎么知道父亲送我们的镯子内侧刻有名字?”
江云月也停下脚步,转身正视着她:“妹妹能这么问,看来你是不知道这事了?”
江云馨顿时语塞。
江云月勾唇嗤笑:“也对,父亲对妹妹的疼爱岂是我能比的?从小到大,他送给你的礼物不计其数,你都司空见惯了,再没有初次收礼那种珍惜备至的感觉,所以你才能将他送给你的镯子随意用来收买人心。
可父亲极少送我礼物,他每次送我礼物我都如获至宝,这大概就是为何我知道内侧刻了名字,而你不知道的原因吧。”
江云馨微怔一瞬,嘴唇翕动两下,却说不出反驳的话,负气离开。
的确如江云月所说的那样,父亲送给她的东西太多了,她都是往箱子里一塞了事,除非是有特别钟意的才会拿出来用。
只是没想到,她无意识的小习惯竟有一天会害了她。
“嫂嫂,那个冬青真的不是受你指使才放火的吗?”顾瑾玉忍不住问道。
“当然不是我指使的,玉儿,你可别忘了,我的房子也被烧了个干净,而且我也受伤了,我为何要自讨苦吃?”江云馨一脸受伤的看着顾瑾玉,仿佛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怀疑了一样。
顾瑾玉点头道:“也是,嫂嫂你没这么做的理由,刚才是我想错了。”
“玉儿,我可是你亲嫂嫂,能舍命救你的也只有我了,你可别受那些外人的蛊惑,来伤最亲近人的心。”江云馨劝的苦口婆心,她好不容易成了公主的救命之恩,这个人情要牢牢抓在手里,不能让公主心里向着江云月那个贱人。
“嗯嗯,我知道了,嫂嫂。”顾瑾玉摸了摸怀里的凸起,笑的有些僵硬。
这是她刚才发现的一只耳环,与她摸到救命恩人的耳环结构也一样,上面是颗大的翡翠主子,下面是三颗米珠,坠着一个同心圆盘。
只是她刚才在人群里看了一圈,都没发现有人戴相同的耳环。
救她的到底是江云馨,还是另有其人呢?
……
江云月跟随无忌大师来到东边的寮房,太后就是住在这一排寮房的最东边,而她的寮房则跟太后间隔了两个空房间。
一进房间,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这个房间的窗户没被封住,可以随意打开通风,窗下有一张桌,桌上放着一沓用朱砂抄写的心经,砚台里还有一些朱砂未干。
“事发突然,寺里没有能待客的寮房,这间是贫僧以前的房,江施主先将就一晚吧。”无忌大师站在门外的台阶下,从袖中掏出几个瓷瓶。
“贫僧这里有烫伤药和金疮药,江施主可以先应应急,若是伤口感染发了高热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