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馨强硬摁下眼中凶色,声音冷沉。
“姐姐慎言,若琰儿真是鸣王的孩子,那便是王府尊贵的公子,其生母更是为皇家绵延后嗣,功不可没,姐姐身为王府妾室却说出这种话来,若被旁人听了去,只怕会说姐姐善妒不肯容人。
若真有旁的女子为王爷生了孩子,姐姐如何想我是不知道,反正我身为王府主母,定会好好将人家迎进门来抬为侍妾,毕竟人家是为王府绵延子嗣的大功臣。”
江云馨言语间带着对谷红雁的贬低,又不断抬高自己的地位,合理化婚前失德的事。
谷红雁向来是直肠子,刚才那番嘲笑已经是她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这会被江云馨一怼,虽然知道她在混淆概念,但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江云馨见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脸上终于浮现出得意的笑。
可她还没得意多久,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嘲讽的嗤笑声。
转身看去,只见江云月满脸不屑。
“妹妹说话可真好听啊,若琰儿真是鸣王殿下跟别的女子生的,那就是无媒苟合,这般轻挑行径连门子里的小媳妇都不如,做出这种腌臜事,与同男子淫奔又有何区别?
这种下作之事,哪怕是放在薄祚寒门都上不得台面,更何况是京都皇室?
这种礼义廉耻都不知该如何写的淫妇,妹妹竟说是功臣?还要迎进府里做侍妾?依我看啊,她连个贱妾的位份都够不上,王府若收了这种人进门,是辱没了皇室门楣,妹妹你怎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啊?
还有那个孩子,什么叫王府的贵公子?分明只是个奸生子而已!”
江云月伶牙俐齿,逻辑通畅,将王府和皇室的颜面摆在第一位,一大串话说下来,听得谷红雁差点就要拍手给她鼓掌了。
谷红雁心里痛快极了,恨不能将江云月的嘴薅过来自己说。
江云馨听她将自己说的如此不堪,脸色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看,偏偏她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一旦说出来了,倒显得她上赶着给自己安一个淫妇的名声了。
她手中的帕子差点都给缴烂了,恨不能立刻上前去撕了江云月的嘴才好。
突然,余光中有一道波光闪耀进来,她侧目看到波光粼粼的湖水,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想到今日回门的主要任务,她连忙将眼底的恨意收敛起来,笑着往江云月靠近过去。
“姐姐说得对,刚才是妹妹考虑不周了。”
“妹妹知道就好,鸣王殿下英俊潇洒、风华正茂,日后纳进府里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妹妹这般好性子,若是让人欺负了可怎么好啊。”
江云月笑着转过身,继续欣赏着湖面上浮水的几只黑鸭,没再理会江云馨。
不过,因为前世是被沉塘而死,她对水也有着莫名的恐惧,尽管今日黑鸭浮水的场景很美好,但她看着水一波接着一波的圈纹,脑袋有些发晕。
江云馨见她背对着自己,内心变得更加兴奋,待走近江云月之后,她眼中迸射出几分狠厉,抬手便朝她推出去。
呵。
上次推安宁郡主没能让皇上降罪于她,自己反而还挨了她两巴掌。
这一次,她要她的命!
只要江云月死了,这个世界上便再无人敢与她作对了!
“噗通——”一声。
重物落水,渐起了好大的水花,溅湿了谷红雁的裙摆。
谷红雁瞪大双眼看着湖面漂浮起的衣裙,惊的往后退了两步,高声嚷道:“救命啊!有人落水了,救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