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仆从们已然上手,将床铺给掀开,没想到薄薄的一层床板下,竟然别有洞天。
原本实心的木头被刻意掏空,里头放了不少值钱的玩意。
金镶玉的九尾玉环,描金汝瓷双耳瓶,还有一对纯金的鹤龟香炉,就这样摆在了床板里头。
还有不少箱子,就算没打开,众人也已经知晓里面都是些什么。
赵瑾瑜瞧着这些东西,越看越眼熟,这不都是他送给卫蘅的东西吗?
之前他来找卫蘅,见房间里的香炉没了,还特意问了一嘴,卫蘅却说是收起来不见了。
当时他还为了安慰卫蘅,再买了一对别的样式香炉送过来。
没想到这些失踪的东西竟然在床板下出现了!
而芷柔更是眼疾手快打开那几个箱子,瞬间就看见了大红色的婚服与那几件谢以琼从谢府带过来的衣裳。
“世子妃,找着了!您瞧。”
芷柔激动地抱着衣裳走到谢以琼面前说道。
谢以琼伸手摸了摸婚服,见婚服无恙,便也松了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蘅儿?”
赵瑾瑜觉得事情不简单,便转头看向卫蘅,眼眸里带着几分怀疑。
“我,我不知道……”
卫蘅的脸色都白了,一时间身形都有些不稳。
谢以琼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她竟然发现这里是空的?
而面对赵瑾瑜的怀疑与众人探究的目光,卫蘅一咬牙,看向一旁的青梅。
“青梅!这几个月都是你在帮我整理床铺,是不是你干的?!”
卫蘅一把扯过旁边的青梅,对着她恶狠狠地质问着。
青梅知晓这些都是卫蘅自己藏起来的,但却只敢跪下求饶,“奴婢冤枉啊!奴婢怎敢偷姑娘的东西,又怎敢偷世子妃的衣裳?”
“青梅你糊涂啊,我记得你家中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现在竟然还敢不认?”
卫蘅快步走到青梅面前,攥着她的下巴,眼里全是威胁。
在王府里伺候已久的青梅哪里不晓得卫蘅的意思。
她是想拿青梅的家里人威胁青梅招认这些东西都是青梅偷的。
“姑娘,奴婢,奴婢……”
青梅涕泗横流,恨不得哭死过去,却迟迟不招认。
卫蘅快要失去耐心,正准备再威胁一番。
这时谢以琼却站了出来,“妹妹何必着急询问,我瞧这事不简单,不如送去母妃那里细细地拷问再下结论。”
“这不过是妹妹没有管教好奴才,怎么能惊动了宁王妃呢?”
卫蘅勉强扯出一分笑意,对着谢以琼说道。
赵瑾瑜却上前环住卫蘅的肩膀说道,“这事确实重大,我瞧着青梅这些年在王府兢兢业业,之前也伺候过母妃,兴许这里面真的另有他人呢?”
“世子聪慧过人,妾身也赞许这话,妹妹房里的人向来是守规矩的,怎么可能做出这般偷鸡摸狗的事情?”
谢以琼上前亲昵地拉住卫蘅的手,脸上带着几分关心的神色说道。
实际上她早就摸到了卫蘅手心里的汗,更加笃定这就是卫蘅自己贼喊捉贼。
“不,不必了,若是闹到母妃那,青梅必定会没命的,不如我自己私下惩戒,倒还留她一条性命。”
卫蘅的心头慌乱,只想着拒绝。
而青梅也知晓这次自己若是不揽下罪责,日后再回惜玉园,必定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她眼一闭,心一狠,跪在几人面前砰砰磕头。
“世子爷世子妃恕罪,确实是奴婢将东西藏进去的,奴婢自幼家境贫寒,瞧着卫姑娘好说话,便偷了这些东西准备典当补贴家用。”
青梅这般说道,卫蘅便松了口气,假装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
“糊涂啊你,若是要用钱,大可以跟我说,我虽不富裕,可也有些钱财,青梅你怎么……”
卫蘅这番模样,若不是谢以琼知晓此事来龙去脉,定是要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