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见杨开身形单薄,看起来弱不禁风,竟然称呼自己为师弟,而且眼下计划也被打乱,不由一阵恼火:“谁是你师弟?”
杨开亮出了门派信物,道:“我也是凌霄阁弟子,拜入宗门已经三年多了。”
苏木无语,这还真是自己的师兄。
杨开走上前来,大义凛然道:“行侠仗义乃我辈本分,师兄可不能让师弟专美于前,今日就让你我兄弟联手拿下这两个卑鄙小人,还何老板一个公道,还这乌梅镇一个朗朗乾坤。”
一番说辞,让一群人轰然叫好。
苏木愁肠百结,只感觉被这素不相识的师兄给拖上了贼船,现在想下也下不去了。
“师弟,咱们上!”杨开拍了拍苏木的肩膀,直直地冲了过去。
那边何老板担心杨开吃亏,也是抄起一个秤砣就冲了过来,口上大喊:“街坊邻居,老少爷们,别看戏了,过来助两位小兄弟一臂之力呀!”
被何老板带动,围观的人也不再围观,都蜂拥上来。
一时间何氏米行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两个大汉本还不怎么在乎,但见到这一幕之后顿时吓得面色苍白。
乒乒乓乓一顿胖揍,这条街上的商户多多少少都被人讹过钱财,平生对这种人最是痛恨,此刻有了发泄怒火的对象,哪里会手软?
良久,商户们才渐渐停手,只剩下那两个汉子蜷缩在地上,哀嚎不止。
那两个汉子心中惶恐至极,其中一人强伸出手,颤巍巍地举向苏木,口上虚弱地喊道:“苏……”
苏木脸色大变,怒吼一声:“酥什么酥,还想要小爷给你酥酥筋骨?”
杨开看在眼中,笑在心里,走上前去朗声道:“这两个卑鄙小人,也不知用这种方法坑害了多少商行,逼得人家家破人亡,实在是可恶至极!”
杨开这话委实有些夸大其词,但耐不住在场的人全是商户呀,一时间竟让人生出一种感同身受的错觉。
何氏米行的店小二更是唾弃一口:“呸,死不足惜的臭东西,竟敢来咱米行撒野。”
店小二也就是出出恶气罢了,哪知杨开立马就接上了话:“不错,这种人真是死不足惜,这位师弟,不如你我一人一个,一刀杀了,也算是替天行道。”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那两个倒地的汉子更是额头直冒冷汗,惊恐地望着杨开,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身单体薄的少年竟然生了一颗如此狠辣的心。
苏木更是瞪大了眼珠子朝杨开望来,期期艾艾道:“这位师兄,这么做太过分了吧?”
“过分?”
杨开正色摇头:“若是今日让他们的阴谋得逞,那何老板的米行恐怕就要倒闭了。何老板的米行一旦倒闭,他这一家子要如何维持生计?这是要把人逼到绝境上去呀,杀了!”
何老板想开口说话,却被杨开一个眼神制止了。
“可……可就算这样,也不能随便杀人啊。”苏木是真急了。
本来计划的好好的,让这两个汉子出来污蔑何老板,然后自己解围,如此便能让何老板对自己感激涕零。
却没想到跳出来一个残忍的师兄,动辄就要杀人灭口。
正在此时,杨开笑道:“师弟,我辈江湖中人,哪个手上又没几条人命?难道师弟下不了手?又或者说……你们本就认识?所以才不想杀?”
苏木心头一突,猛地扭过头看着杨开,却见对方面含微笑,促狭地看着自己。
“师兄这句话什么意思?”苏木的脸色冷了下来。
何老板为人精明,听出杨开话里有话,也不禁狐疑地问道:“小兄弟,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杨开摇头不答,依然看着苏木:“师弟,我看你也是个果敢之人,可今日替天行道,造福乡里为何踌躇不前?更何况,还有师兄我陪你一起,你在怕什么?”
“我怕什么?”
苏木哈哈一笑,脸皮有些抽搐,强行淡定道:“我怕什么?不就是杀个人么?谁没杀过呀。”
到底是少年心性,被杨开这么一激,苏木顿时就无法下台了。
狠了狠心,苏木面露杀机地朝倒地的两个大汉望去,那两人一接触苏木的眼神,就知道要坏了,这小子被人给忽悠的团团转,已经神智不清了。
刚才搀人的那个汉子哪里还忍得住,当即就跳了起来,指着苏木的鼻子道:“苏木,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说好了让我兄弟两人来何氏米行闹上一场,你再来替何老板解围,博其好感。如今竟想对我兄弟下手,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你放屁!”当众被人戳穿小人面目,苏木也是恼羞成怒。
那大汉冷笑不止,打起精神道:“各位老少爷们,今日我兄弟二来何氏米行找麻烦,全是这小子的主意。他看上了何老板的女儿,奈何人家看不上他,所以就想出这个鬼点子。”
这一句话说出来,真可谓是炸了锅,无数人立马把目光投向了苏木,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休要胡说八道!”苏木一张脸涨红无比,还想狡辩。
杨开适时地问了一句:“事成之后,他答应给你们多少谢礼?”
“纹银五十两!”大汉回道。
“五十两,好多啊。”杨开轻轻点头。
何老板自然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当下便怒目朝苏木望来,鄙夷道:“你这个卑劣小人,竟耍出这等肮脏手段,我家女儿哪里会看得上你?凌霄阁竟出了你这等败类,简直败坏门风!”
那些商户们也是一阵鄙夷谩骂不止,唾弃苏木的卑劣行径。
苏木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心知过了今天之后,自己以后再来乌梅镇,恐怕得蒙面前来了。
而这一切的祸源,都是面前这个……师兄!
苏木极度羞怒之下,神色反而平静了下来,冷眼望着杨开道:“够了!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