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旭双膝跪地,俯下身,大喊冤屈:“陛下,冤枉啊!臣只是见到小女过于激动才失了规矩,至于您说的,臣作恶多端,挑衅王法,这绝对没有的事!臣为陛下、为朝廷兢兢业业了二十五年,臣的付出都是有目共睹的!”
他嘴皮子利索,慷慨陈词,姜厌实在被他那厚实的脸皮气笑了,声音又冷又狠地刺去:“江旭,你可知欺君是要掉脑袋的?你敢对朕发誓你没有杀过人吗?”
江旭不带丝毫犹豫地开口:“陛下,臣发誓,臣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姜厌抿直唇线,一抹诧异在眼中闪现,李晌都被抓住了,他还能如此狂妄自信?看来是对自己有十足的把握
君御玄缓缓放下茶杯,眸色微沉。
“带李晌。”
百姓们好奇地看着被狱卒押进来的壮汉,“扑通”一声,他跪在了江旭的身边。
“李晌,你告诉朕,为何你一介车夫会有这么多昂贵首饰?以及你为何会有这块刻有夏字的玉佩?”
“一个曾在夏家服侍过的老仆告诉朕,这就是他们老爷夏绅常年佩戴在身上的玉佩,但在十七年前,夏绅就跟他的七位仆人一起死在了郊外,消失的有两样东西,一样是八颗头颅,另一样就是一大箱金银珠宝,其中就有这块玉佩。”
李晌低着头,手颤巍巍地抬起来,指向江旭,低声道:“是是他指使我做的”
江旭坚定的声音随即传出:“血口喷人!陛下,贼人之言不可信!”
“臣怎么可能会杀死自己的岳父?”
李晌变得激动,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道:“就是你指使我的!我没说谎!那大宝箱我亲眼看见被你带进了府中!”
“还有!江旭,你别给老子得意!你想让我替你背全部的锅,没门!我都看见了当年,你在你的别院里埋夏绅那些人的头颅!”
江旭瞳孔微缩,敛去眸底的阴翳,依旧泰然自若地说道:“陛下,臣不知什么大宝箱,更不知什么夏绅头颅,臣从未拿过刀,更别说拿刀将人的头颅砍下来,这做法实在太残酷了!”
“你!你还在装!”李晌简直气炸了,死死地攥紧拳头,恨不得给他来一拳。
啪!
姜厌拍一下醒木,吵闹声再次消失。
她摆了一下手,很快,一颗颗头骨被狱卒小心翼翼地摆在桌上,门外的百姓胆子小的被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再看,胆子大的看得津津有味,在赌到底谁才是凶手
“江旭,这是朕在你别院的土地中挖出的头骨,你还有什么想狡辩的?”姜厌边说,边仔细观察他对此会有什么反应
“陛下,虽说是在臣的别院中发现,可是,臣的别院无人看守,任何人都可以进出,想必凶手是故意栽赃陷害给臣!”江旭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一副看破了的样子,“李晌,我说得对吗?”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把这些人的头颅砍了然后嫁祸给你?你有什么证据!”
相较于他的怒吼,江旭就十分稳重:“我可没说是你干的,你又为何这般激动?不打自招了?”
“我确实杀了人,但我没有把他们的头颅砍下来!”
“哼,你看你都承认了,还是速速向陛下承认你做的恶吧”
姜厌静静凝视着动嘴皮子的两人,令她大失所望的是她没能在江旭的身上找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不愧是将多具尸体头颅分离的变态,即便有人证物证,也仍旧能厚着脸皮,死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