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瑾的胃口,何时竟已大到这般地步了?
只是百里褚言尚在,慕祁也非常人,太子瑾此番不顾一切的得罪这两人,究竟是太过自信,亦或是,大疯了?
所有心思,集结于心底,待回神,百里褚言却神态脸色如常,并无半分的情绪波动。
只是待察觉她的打量,他才抬眸迎上她的目光,朝她笑得温润儒雅,“今早天气甚好,适宜出门,倾月可想去外面的林子走走,散散心?”
龙乾京都大动,慕祁被软禁,这般事态,这百里褚言竟还能如无事人一般问她是否要出去散步!
云倾月眉头紧蹙
,脸色微变,目光与他直直相视,并未言话。
大抵是察觉气氛不对,在旁的猎人怔了一下,目光在云倾月与百里褚言身上来回扫了几次,随即干咳了几声,寻了借口出了屋。
一时,屋中气氛再度沉了半许,云倾月开门见山的道:“世子爷已被软禁,褚言就不担心?”
百里褚言并未立即言话,反倒是默了片刻,才略微劝慰般道:“子瑞非常人,纵是被软禁,也定是权宜之计,不必担忧。”
“褚言之意,是不必顾及世子爷了?太子瑾连你都能下得了手,何况是世子爷?如今的太子瑾,怕是
早有野心了,此番控制世子爷,许是觊觎上了凤澜,如此,褚言也不紧张担忧?”
“凤澜基业,龙乾太子若要吞下,怕也没那本事。即便软禁了子瑞,仅凭此,又怎能降伏凤澜。子瑞虽是凤澜丞相,但若是以子瑞为质逼迫凤澜投降,凤澜不会照做,子瑞,更不会允许。”说着,目光静静的朝她落着,默了片刻,又补了句,“再者,子瑞此番能入凤澜,便是早已做好防备与打算,以前,连我都奈何不了子瑞,太子瑾,又岂能奈何得了他!”
云倾月默默的听着,也不知是他的话说得有板有眼极
为真实,还是受了他柔和抚慰般的语气熏陶,心底的复杂之意竟是逐渐松懈了几许。
正这时,百里褚言再度微缓平和的出了声,“倾月,若我猜得不错,龙乾也将大乱,此番龙乾太子先是害我在先,又软禁子瑞,加之其对西汉公主不益,早惹西汉不快,在这乱世,不知是凤澜要对龙乾行事,怕是连那西汉都得参与一回,分龙乾一杯羹,是以,此处虽为山间,但难免不被战火殃及,为保万一,我们先回凤澜可好?”
云倾月神色云涌,心底也是复杂连连。
这天下风云,着实是说变就变,烽火
诸侯,群雄角逐,英雄枭雄,便也只有趁着乱世一撅而起,从而改天换地,将这天下重新分割一回。
是以,战火,自然是免不了的,只是一旦开战,天下大乱,黎民百姓,小家大家,又该何去何从!
更何况,此番生战的是龙乾,是她爹爹忠贞一生的家国,一旦龙乾出事,她的爹爹,甚至是她的家人,又该何去何从。
一想到这儿,心底再度层层发紧,难以释怀。
失去的感觉,经历了一回,便早已刻骨铭心,若是这回,她的家人多在这乱世里再出事,她云倾月此生,怕是当真不会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