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心明回到平州以后,带着众人下馆子。
宫柯别提多兴奋了,除了吃就是说,招得所有人都训斥他。
“你给我闭嘴!”
“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再敢出声,我大嘴巴子抽你!”
宫柯一脸委屈,不明白为啥不让他说话,他也没说啥不敬的话呀。
再说了,大家不都三三两两的在说话吗?
为啥独独不让他说话?
梅争给他夹菜:“多吃,别说话了。”
第二日启程南下,两个多月,到了京城。
此时已是十一月下旬,相较营州,京城并不算冷。
这一路行来,所经州府,再没有黄布仁那样的豪强恶霸。
有些不法之徒,罪不至死,小惩大诫便了。
且越向京城行进,州府的官声越好,百姓也越安乐。
实则从营州去越州,如果笔直南下,与到京城的时间差不多。
但京畿重地,总是要来的。
再者说,在烈刀门吃风看雪都习惯了,只想瞧瞧越州的三月花海,绿水妖娆。
所以路线是从营州先向西南至京城,再由京城转向东南偏东去越州。
梅争有意想核对一下这个重生后的世界,便带着宫柯去寻一处小店。
记忆里,这家小店在南城,店主姓孙,一家三口做生意,老两口带个闺女。
梅争前世来的时候,是十八岁,孙家的闺女与他同年。
这家店叫孙记羊汤。
大海碗,熟羊肉切成筷子头厚的大片,加一把细粉,在羊骨汤里滚几滚,配上辣子、青蒜,浇足热汤,热气腾腾,咸香可口。
再配上两个巴掌大的烙饼,外酥里嫩,咬一口绵软劲道,齿颊留香。
冬天吃羊汤,再好不过,又香又暖和,想着都要流口水了。
店没错,人不对,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店家也姓孙,但不是一家三口,而是父子俩。
羊汤端上来,宫柯眉飞色舞,大快朵颐。
而梅争却有些心事重重,这还是原来的世界吗?
如果不是,那他还是原来的他吗?
现在身上的血咒,还是原来那个血咒吗?
门帘一挑,进来一个中年人,穿得厚实,说话南方口音:“咦,换人了?以前的老孙家呢?”
店主笑脸相迎:“客请坐,原来那家出了点事,将这店盘给了我,我也姓孙。”
“客放心,味道不会差,原来那家把煮肉烙饼的方子一道盘给了我,客尝尝。”
中年人在邻桌坐下,问:“出啥事了?去年我来京城,还说要跟他家结亲呢。”
“哟!”店主脸色一紧:“客低声些,原来的老孙家犯了案子,可别牵连了客。”
中年人一脸诧异:“犯了案子?啥案子?吃死人了?”
“不是……”
年初的时候,曾有一位官员到店里吃羊汤,因为当时没带着现钱,便将随身的玉佩留下做抵,说转天打发下人拿钱来赎。
本来老孙说不必如此,一碗羊汤值不得什么,可那位官员偏要留下玉佩。
结果没等来赎,那位官员就案发了,衙门查到老孙家,在玉佩上发现了一个小孔,里面藏着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