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许脑子里轰鸣一片。
情急之下,顾清许咬住宋佑霖的唇,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内弥散。
宋佑霖吃痛将薄唇从她的唇上移开。
她的唇角还挂着鲜艳的血滴,血腥的味道,也是羞辱的味道。
被侵犯的羞辱让顾清许猛地抬起手臂。
还没来及落下,被宋佑霖抓在了手心。
戏谑带着嘲弄的声音从他的微张的薄唇吐出。
“怎么?想打我?”
顾清许瞪了一双杏眸,怒视着宋佑霖。
如果现在手头有把刀,她会毫不犹豫插入他的心脏。
那样浓烈的恨意充斥在她的胸腔。
他裹着粗茧的指覆漫不经心拭过她唇角的血。
“看来你很喜欢监狱的日子,还想回去?”
宋佑霖笑了。
轻慢而冷冽的笑意挂在他的嘴角。
顾清许紧紧咬住下唇,单薄的唇瓣渗出了血珠子。
他当然有那样的资本。
伤了苏亦凝,她在监狱里禁锢了五年,伤了他呢?
五十年还是更多?
她的人生毁不起在这冲动的一巴掌上。
她松开了唇,声音里裹着密密麻麻的颤抖,“宋佑霖,你到底想怎么样?”
宋佑霖怔了一瞬,眼底似有碎冰漂浮,“离开海城!”
顾清许:“凭什么?”
宋佑霖捏紧她的下巴,“我不会让你留在这里继续伤害
亦凝。”
顾清许:“如果我一定要留下呢!”
宋佑霖淡声,“那我会让你后悔留下。”
顾清许瞳孔微睁了几分,忽低笑了,“宋佑霖,我做了五年牢,顾家破产,在海城抬不起头,还不够吗?”
宋佑霖咬紧牙齿,“五年前你伤害亦凝的时候,就早该想到有这一天!”
顾清许闭了闭眼,“五年前,我根本就没动苏亦凝一根手指头。”
宋佑霖深刻的轮廓浮上银鹜,冷笑,“你没动手,亦凝怎么会摔倒在地?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看来,你受的惩罚还不够。”
顾清许神情倔强昂着头,琥珀色的瞳仁不动声色看着宋佑霖。
“宋佑霖,我不会承认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你可以逼我道歉,逼我坐牢,但是你不能逼我放弃我的人格和尊严。”
“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平白无故受的伤害,我会一一讨回来。”
“直到我死,我会在每天晚上入睡祈祷,你和苏亦凝在一起都不会幸福,不得善终。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话语声从她苍白的唇瓣间溢出,仿似一把把凌厉的锋刃直直朝着他扎来。
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眼底一一闪过,最后都隐没于漆黑深邃的眼眸。
下一瞬,他松开她精致小巧的下巴,抓住她瘦削的肩膀,狠
狠甩在墙上,冷峻的神情布满森寒。
“你因为我不敢?杀了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似的。”
清瘦的背脊重重砸在墙上,钝痛快要震碎了她,顾清许笑了起来,“你可以试试!毕竟我也曾经是宋家名副其实的宋太太,要是我死了,我爸不会放过你的,会闹得你们宋家不得安宁。我也会化成厉鬼缠着你,让你子子孙孙都不得安生。不过,我似乎忘了,苏亦凝生不了孩子,宋先生,你断子绝孙了!也许,这就是报应!”
“你……”宋佑霖的眼眸散发着黑气,声音充满了怒意,“你找死!”
下一秒,他宽厚的大掌掐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