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上次沈阮范闹事,陆仕周自然知道沈柒南就是盛时许的太太,但沈柒南既然官方而冷淡地只称呼盛时许为“老板”,作为一个聪明人,他自然也不会去说些不该说的话。
只是在沈柒南走后,陆仕周摩挲了两下工牌上的小卡,轻咳了两声拿起手机,一开口,就是满满的、和平时穿白大褂模样截然不同的威胁意味:
“盛时许!你小子!我可警告你,你平时纵容姜一嘉也要有个限度,我的病人沈秋紫活得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管你平时怎么风流,总之你要是再把你私人感情的麻烦事惹到医院来,我就直接把她送到精神科去!”
盛时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刚要发火,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的沈柒南已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他下意识便将气收了回去,在沈柒南面前保持着那副淡然矜贵的模样,声音也刻意低沉好听了些,只是浑不在意地哼了一声:
“你对那个女人,真是上心。”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突然有了一种,要在沈柒南面前保持男人形象的心态。
陆仕周对于电话那头的回应,显然有些无语:
“作为医生,我自然是为病人负责。另外,她姐姐沈柒南刚刚的鼻腔内出血挺严重也挺突然的,建议您有良心的话,找个时间带她来医院做个正式检查。”
陆仕周点到为止地把电话挂断了。
盛时许下意识转头,看了下副驾驶座上的沈柒南。
精致小巧的脸庞透着疲倦与苍白,比平时又重了几分的口红色,勉强维持住了几分气色。
她从坐进副驾驶开始就低头看着平板处理公司信息,那认真得一丝不苟的模样,竟有些让人不敢打扰。
盛时许记得,她刚进公司那会儿就这样,做什么事情都很投入也很利落,好像有用不完的劲,但待人又总是软软的、笑吟吟的。每次看她用心整理过的件和流程,心情都会好上不少。
他本来想问她,关于早上的事情,有什么要跟他解释的,他也不一定就只站在姜一嘉那边。
还是在期待她服软。
记忆中,明明她因为姜一嘉的事情有闹过几次,但她现在也不开口,似乎并没有当一回事,反倒让他有几分不安。
他最终还是选择主动开口:
“听说,你又出血了?要不要……”
“是出血了。”沈柒南一本正经地回应着,“不过,盛氏的公关部出的血也不少。”
“根据发过来的最新消息,姜二小姐大闹我妹妹的病房、您护着姜二小姐离开的画面已经上了热搜。大概是因为您这个月确实来医院来得太勤,缺指标的狗仔就蹲这里收风了。现在全网都在猜测,您今晚的大型商务酒会,是否会携带传闻中的缩头乌龟盛太太出席。”
盛时许不由得皱起了眉:
“缩头乌龟?”
哪家无良媒体营销号,竟用这样的词形容他的太太!
沈柒南冷笑了一声。
缩头乌龟,用得倒是贴切。
还是绿色的。
但她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关于“盛太太”身份这件事情,她一般选择沉默。
盛时许启动了车辆,用下巴示意放在一旁的礼盒:
“说到商务酒会,这是你今晚的衣服,我会晚点再过去。”
沈柒南瞥了一眼,那是d牌今年春夏的新品成衣,顶她给盛时许睡两次,一次两个小时。
她拿起那个盒子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礼貌回应了一句:
“盛总费心了。”
盛时许的目光瞬间落在她空空如也的无名指上,眉头又重新皱起:
“戒指呢?”